虞辞环视一圈,下颌轻抬:“那个吧。”

掷骰子,赌大小。

这个玩法简易上手,靠运气,但水非常深,不排除有很会掷的庄家。

他们到桌子前时,庄家正好开盖,是小。

有人欢喜有人愁。

赌永远是一个令无数人无数人趋之若鹜而又倾家荡产的词,一夜暴富的概率还不如做梦来得快。

虞辞没带现金,没办法下注,好在赌场人性化,去三楼前台可以购买筹码。

她思索着,先买五百万。

分分钟引来白泰清跟服务员的双重注视。

看着除了脸其他方面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买完筹码,虞辞回到赌桌,眼角余光瞥一眼庄家手中用来摇骰子的宝盒,随手把半数筹码压在小上。

身边有识货的赌徒立马开口:“哟,小孩看着年纪不大,下手倒是阔绰。”

虞辞冷白如瓷的指夹着枚筹码戏玩,坐到没人理会的沙发里,眸子微微弯起,散漫地笑一声:“玩玩而已。”

“口气不小。”赌徒随意吐槽一句。

能来这的大多跟她态度相同,只是碍于面子,总想着收敛点,装装架子。

虞辞但笑不语。

白泰清看了看她,默默跟庄。

庄家见筹码下好,当即摇起宝盒。

骰子在木盒子里撞出咕咚闷响。

虞辞漫不经心听着。

她十二岁生日时,何明荣在晚上突发恶疾,她顶着倾盆大雨找到宋青岚求医,却被告知外公的病需要到大医院动手术才能治。

可去医院的路费,医药费,哪里是她能拿的出来的。

宋青岚就给她出主意,赌,或者卖命。

她有路子,只要自己同意,她想办法把她推上去。

虞辞答应了。

除了赌,第二条卖命,她也答应。

宋青岚将她交给一个女人,那女人手里有个三不管场所。

虞辞差点死在那一晚。

幸好,她凑够钱,让宋青岚带外公去看了病。

十二岁到十四岁,她帮女人办事整整两年,在女人被抓进去前,她差点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过了。

砰。

庄家动作停住,宝盒放到桌面。

一群人喊大喊小的都有。

庄家开盖:“五六五,大。”

虞辞直接输掉两百五十万。

而旁边跟她聊过天那位当即吹了个口哨,明显是赢得多了。

他转头,看见沉默的女生,假装安慰实则炫耀道:“赌场输赢很正常,我刚来时也跟你一样,输了两把,不过你看,现在全收回来了。最重要是心态!心态好,总会赢的。”

虞辞将筹码随意往上抛去,又轻轻松松接住,微微偏头看向他,声音清浅:“那就,承你吉言。”

语气好得像大善人。

陈秋像一拳砸棉花上,憋得慌。

虞辞无视他,径直压掉另一半筹码,依旧压小。

陈秋立刻冷笑:“嚣张有用吗?小心等会把底裤赔进去!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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