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盐商后代,汪逢年对制盐贩盐轻车熟路,盐的成本了然于胸,想开办盐场,自不在话下!

虽已得到个天大的馅饼,不过作为商人,对利润的追逐,是深深铭刻在骨子里的意识和行为。

开办盐场、买卖盐的营生还需时日,可牙膏牙刷却是现成的,拿到手里就能赚钱,汪逢年当然不肯放过!

“一客不烦二主,牙膏牙刷全交给你经营,利润分成你和解大人商量……。”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解学龙,王卫东哑然失笑。

汪逢年的商业网络和人脉,是现成的市场,让他经营,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

“汪先生,刚才若雨妹妹说你们家挺有钱的,……能不能借我们点钱?我们急用!”王卫东趁机提出借钱的要求。

汪逢年沉默一会,试探问道:“不知小爷需要多少?是何用途?……如何拆借?如何归还?可有质押?……。”

“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大明内忧外患,黄得功、刘良佐二镇被调离江北,史可法只怕是独木难支,挡不了清军南下的步伐……”王卫东斟酌道,

汪逢年望了一眼郭掌柜,疑惑问道:“不会吧?东虏不都是抢掠完便退回辽东么,不会南下吧?再说江北不是还有东平伯刘泽清么?……”

江南官宦百姓都抱着侥幸心理,普遍认为清军在江北劫掠一番后,便会退回辽东。

王卫东一阵苦笑:“我需要钱组建队伍,当然是多多益善!如今江北朝不保夕,银子留在那里,迟早被清军劫了,说不好听的,那是资敌!……。”

汪逢年的脑袋里一阵轰鸣,他的家人、亲戚都在扬州府,真如殿下所言,那可就岌岌可危了!

“小爷,汪某将姑苏城的现银先调给小爷用着,待我赶回扬州府,说服亲友将银两借与小爷!”此刻他已方寸大乱、心急如焚。

一大家子人都在江北,万一真如殿下所言,那可要出大事喽!

汪逢年拉过郭掌柜吩咐道:“郭掌柜,小女劳烦你照看几日,……跟小爷合作的事,你全权负责,留下必要的头寸,其它的全给小爷拿来,我猜小爷可能是……,我和阿贵回一趟扬州府!”

汪逢年终究没说出自己的猜想!

在明代,汪家再有钱,也没地位,说是大商人,在明朝其实就是一只只“大肥猪”,一旦朝廷缺钱,就会杀几只“大肥猪”过肥年!

天启年间的徽商吴养春就是典型的例子,吴养春祖以贩盐起家,累资千余万,在黄山及江南等地都有产业,其家曾先后向朝廷捐助饷银五十多万两。

谁知朝廷竟寻事加罪,不仅要追索“赃银”六十余万两,还将吴家父子逮捕下狱,其亲邻族党无不株连!结果,吴妻自杀,吴家父子三人俱死在狱中,结局悲惨之极!

汪逢年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倘若他没猜错的话,抓住这次机遇,力挺这位小爷成事,那汪家的地位,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倘若失败,也不过损失一些银两而已……。

郭掌柜拱手道:“放心东家,我会安排妥当的!”

“爹,路小心些!”汪若雨十分乖巧地叮嘱。

解学龙挽留道:“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早些办妥小爷的事、把家人接过江来才安心!在下告辞……”汪逢年说完,带着护卫阿贵匆匆离去。

“一路顺风!”,“汪东家好走!”大家拱手道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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