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静和认出了门口那人,手漾一起水花泼去,顷刻间,灯火便灭了,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印在屏风处的美人,顷刻间便消失在眼前。

孔冶站在原地停顿几吸,转身迅速撤出了浴房。

阑珊此刻正被明木拦着问话,听见里头公主一声唤话,猛然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寻小衣的,忙起身进去,恰与匆匆出来的孔冶迎面见着。

明木亦是听到那一声,抬头便见自家将军脚步匆匆的从里屋出来,他喊了他一声“将军”,也不见孔冶停下脚步,而是直奔向了西屋门外。

怎么了这事?

明木陪着孔冶守在了西屋外头,眼见着自家将军神色凝重,一句话也不敢问,只缩着脑袋,心里头如挠骚般,实在好奇方才屋内发生了何事。

月末一刻钟后,月已高高挂起。

“吱嘎”一声,紧闭的屋门被从里打开,是长公主。

她身穿鹅黄素衣裙,衬出纤细腰身,此刻正沫在微弱烛火之下,也能见她发丝微湿,迎面而来的是湿润的清新气息。

孔冶转身,神色微凝的看了眼静和,脑海里屏风上的身姿虽美,可他今日,仿佛又隐隐窥见了长公主的另外一面……其不为人知的一面。

“将军来寻静和所为何事?”静和深吸了口气,说不恼是假的,可也确实是她以为门外敲门的是阑珊,这才说了进,以至于进来的却是孔冶这位不速之客。

孔冶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祖母要你我去宁寿院用膳。”

静和虽然奇怪,但也只得跟在了孔冶身后,她是进入原主的身体,毕竟是出嫁之人,其他的不说,与老夫人吃饭是应该的。

静和心一路事重重,直到走进了宁寿院,方才从方才的事态中醒神。

餐桌之上,孔老夫人看向一言不发的小夫妻,总觉得两人别扭,她自是知道自己孙子性冷,昨日与公主殿下相处下,也不像是个性热的,这两人碰到一起,一餐下来,竟是一句话都未说过,直看得她想叹气。

“五日未归,怎也不捎个信回来?”孔老夫人搁下筷子问向孔冶。

疏离惯了的祖孙二人,因着这一句话,皆是一愣,老夫人微有几分局促。

孔冶握着筷子的手微用力几分,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孔老夫人,片刻后才答道:“是孙儿过错,劳祖母担忧,往后定会传信回府。”

老夫人是有些准备的,他们祖孙关系冷了十几年,要是他心有怨气驳她关怀,她也能接受,毕竟她是想开了些,他却未必能接受她突如其来的关怀,全然没想到,他会回她一句。

老夫人只觉得心口一烫,眼睛微微润了,忙喜应道:“好,好,以后定要记着。”

“好。”他依旧清冷答了一声。

老夫人转头看向程默不语的静和,心思一转笑着与孔冶道:“你多日未归,公主她心担忧,在自己屋里头置了个小佛龛,在里头跪拜了五日,你如今归来,她亦可放心了。”

突然被点名的静和,猛然抬头,略有几分不解的看向老夫人,她拜她的菩萨,从也不是为谁求的。

她忽而觉得坐在一旁的孔冶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直觉不妙,挺直了腰板。

她正要出口解释,老夫人却又道:“你如今回来便好,静和,你也不必日日在西屋里头了,见你们夫妻琴瑟如此,祖母便也就安心了。”

话落,便见孔冶又应道:“祖母放心,孙儿明白。”

静和:“……”

你明白什么?她怎什么也不明白?

直到出了宁寿院的门,静和还晕晕乎乎,她总觉得错过了些什么事情,却又像是没错过什么。

她跟着孔冶回到了苑逍阁,看着他的背影,到底是没忍住出声道:“将军,静和有话要说。”

孔冶皱眉,回头看向她:“回屋说。”

说着便脚步不停的进了主屋。

静和虽有不解,却是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进了屋,她总觉得今日不解释清楚,是对不住菩萨。

并未注意到绿至青行此刻并未跟在他们身后随至主屋伺候,而是皆鱼贯似得进了西屋。

她许久未进过主屋了,突然进屋,稍有几分陌生。

孔冶一语未发的进了主卧,她只站在门帘处,便停滞不进了。

她隔着珠帘侧身解释道:“将军,老夫人约莫是误会了,静和拜菩萨从不是为了谁,静和祈拜,为也只是为了菩萨。”

拜菩萨是为了菩萨,这话听到谁人耳朵里,都觉得是胡话。

内寝里的孔冶闻言脱衣服的手,微微一顿,嘴角轻轻一扯,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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