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原以为这个看起来就像随时准备跑路的“诈骗团伙”，只会像其它报案人所描述的那样，把人哄进公司后就让人交钱然后随便糊弄一下，就把人打发走。
可没想到轮到他了，不但交了500块的拍照费用给他开了正规发票，而且那孟小妹妹干活那叫一个敬业。又是化妆做发型又是选衣服搭配，要不是考虑到时间有限她不得不放弃了古装造型，总之光是她这个环节沈歌就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等好容易终于过了她这一关，摄影师胡大为也像憋足了劲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一并使出来的架势，在小小的摄影棚里竟让沈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犯人拍存档照片时的微妙心情。
“站直一点，对，看镜头。”“再往右边一些，手里拿着的牌子摆正一点。”“不错不错，但表情不要太严肃，放轻松点，再来一个。”好像能被人叫胡哥的都是实力派一挂，虽然沈歌对摄影是门外汉，但光是看他从指挥明奇打光，到他不断引导自己放松摆出各种造型姿势，他就知道这人的确有着他的职业追求。
这年头连骗子都这么内卷了吗？为了能钓更大的鱼都好拼。
一直折腾了五六个小时，瞧着外面天都黑了，要不是本着不能中途放弃的念头，沈歌早就想直接走人。老子现在就回局里加班，整理好证据，连夜赶来捉人它不香吗？
这趟任务出得比平常拉练可累多了。
当那句“ok响起，沈歌眼角都经不住泛起了一丝泪花。
可算结束了！
生活不易，卧底叹气。
这回踩好点照片录音什么的都齐全了，只要回到局里好好查一查资料，就能确定是不是这伙人了。想到遭了这么些罪，总算是有点收获，沈歌的精神才提起了些。
“人长得帅真是怎么拍都好看，彤姐这回可是捡到宝了。”明奇身胖体虚被捉壮丁临时充当了好久的灯光师，本来手都累得有些发软，可是当看到胡大为拍好的那叠造型照片，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人靠衣装，小哥哥固然长得帅，可是我孟小美的造型功劳也不小啊。当然了，最大的功臣还是我们眼光独到的彤姐，不然‘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深得如何把老板马屁拍得自然的小美妹妹笑得灿烂。
“那当然。那不看看老娘在这圈子都混多久了，眼光毒着呢，不是过硬的条件我能随便把人带来。”看着那叠成品，效果很是满意，不由有些为自己的慧眼识人有些嘚瑟。“其实我早就留意到他了，其它同行都是瞎子，就硬是没发现这块好料子。”
听她这话沈歌心里腹诽不已，暗想她这话骗骗旁人或许还行，可他却是实打实不信。不说别的，光是以他经过专业训练的反跟踪技能，要是真如她说的那样留意他有段时间，以他的专业本能又怎么可能毫无发觉。
显然，她这话就是吹吹牛而已。
不过沈歌自然没必要去拆穿她的话，陪他们折腾了这许久也有点够呛。低头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便打算借口先回去等候他们的消息，心里其实却是打算趁着还不算太晚赶回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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