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的时候人们大多闲在家中,七姑八姨聚在一起就是嗑瓜子扯闲话。是以昨日温池雨她们去城东赠对联的事情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听过的人谁不夸一句温池雨和王府千金人美心善,又写得一手好字。
说王元清是虎父无犬女,继承了王大学士的风骨。
又说温池雨是仙女下凡、菩萨转世,偏偏温国公府有眼无珠,竟让这么个瑰宝流落在外。
传到学士府,王学士自然是乐开了怀,觉得自家女儿是个可塑之才,大手一挥,给王元清松了不少古籍过去,让她细细拜读,还让她读后交篇文章上来。
这可苦了王元清,本来昨儿个写了半天对联,手腕疼得不行,结果做了好事没好报,害她多了这么些无聊的书看。
温国公府里可没王学士家那般开心。
从王元清将温池雨离开温府的事情抖漏出来后,旁的还好,就是怕事情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太皇太后怪罪下来,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等了几天,宫里一直没有动静,李氏心定下来,想是宫里不会为她家这点小事动怒。
事已至此,外面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温池雨离开了,李氏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说什么也不肯出去找温池雨。
本以为事情会随着温池雨的离开渐渐淡去,结果外头百姓的议论非但没有平息,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影响到温府的名声,温明华坐不住了,让李氏不管用什么法子,赶紧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年节时候本来宴会就多,出了这事儿,李氏去哪儿都被人盯着,脸上也挂不住。心里忍不住埋怨温池雨,这么多年圣贤书白读了,出去抛头露面,不懂得避讳,如此招摇,害惨了温国公府上下。
“旭儿,你去池雨那边看看,若是银钱上过不去,给她送点银票过去。告诉她,让她别开什么劳什子书铺了,丢尽了温国公府的脸。”关于书铺的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李氏觉得丢人得很。
温旭楚虽然心里也记挂这温池雨,但是他外出游学太久,一回来诗会酒席样样都推脱不掉,一直没抽出空去找她,趁着这机会去见见也好,正好可以将给池雨带的小玩意儿送过去。
温池雨不在的这几日,温菀瑶过得畅快又顺心。
府里没个比自己漂亮聪慧的人时时刻刻比较着,她心里轻松了不少,也不用拈酸吃醋地在祖母面前使小心机。
听到李氏让温旭楚去找温池雨,她生怕哥哥再把温池雨接回来,说要跟着一起去。
墨客街里文人雅士多,不会出岔子,李氏也放心,便没有拘束她,让她跟着去了。
温府的马车到了墨客街口,马夫停车让温菀瑶下来。
“怎地这地方连马车都进不去。”温菀瑶抱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温菀瑶从前过的日子跟现在比起来算得上清苦,她回到温府后,才切身体验到所谓的尊贵奢侈生活,这样的日子实在美好,她现在是一点儿苦都吃不得。
来了温府后,温菀瑶出行皆有马车轿辇接送至门口,来找温池雨竟要自己走过去,她盯着新得的珍珠云履绣花鞋,恼怒地跺了下脚,咬咬牙拎着裙角下车。
他们只知道温池雨在这里,却不知道她具体住在何处。
温旭楚走进一间铺子,问里面的伙计可知道最近新搬来这条街的人家是哪一户。
那小伙计确实知道,看温旭楚衣着不凡、文质彬彬,想必不是什么恶人,便给他们指了路。
随着小伙计说的方向往里走,温旭楚和温菀瑶停在一处宅子前,温旭楚的小厮上前敲门。
“找谁?”出来的竟是钱公公。
“老伯,我们来找池雨,可方便叫她出来?”温旭楚以为这老伯是池雨请的管事。
钱公公上下打量眼前的人,玉面郎君,文雅有度,看着是个书生,莫不是来跟小主子争池雨的,立刻警铃大作:“你是谁,找池雨做什么?”
温旭楚皱眉,这老奴怎地一点规矩都不懂:“我是池雨兄长,你叫池雨出来便知。”
钱公公这才发现,这书生后面还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姐,反应过来,这二位可能就是温府的公子和那位真千金。
悄悄打量了一下温菀瑶,平平之姿,只能算得上清秀,偏偏一身珠环玉绕,清秀的面容压不住华贵的服饰,不大相衬。
钱公公偏爱池雨,觉得她较之池雨如天上地下。
“我倒瞧这你不像兄长,哪有兄长不知自家妹妹住在何处,找错了门的。”他一直让吴管事注意着池雨的事,有谁来找过她,钱公公心中有数。
这些日子除了王家那个小姐,温家是一个都没来瞧过,好容易来了还找错门,真是半点良心没有,钱公公心疼得够呛,没给温旭楚好脸色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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