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洗漱完下楼,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扎着头发。
孙奶奶坐在一楼看电视,蒋树坐在她旁边削苹果,屋子里不见孟希的身影。
厘央脚步微顿,诧异地看着蒋树,“你怎么在这里?”
“你姐今天有事,临时雇我陪你。”蒋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孙奶奶,抬头看她,“你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厘央摇头,“没有。”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什么人要见,该逛的地方昨天也都逛了,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
“行。”蒋树站起来,“那你今天就跟着我吧,我去哪你就去哪。”
厘央伸手揪了下衣摆,“好。”
蒋树嘴角抿起一点笑意,走过来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喂,小央同学,你姐姐雇我来陪你,你才是金主,哪有金主这么听话的?”
“听话……不好么?”
“好。”蒋树把她头顶翘起的一撮毛按下去,“小孩就应该听话。”
厘央瞪大眼睛,“都说了我不是小孩,我已经……”
“已经十六岁了。”蒋树拖长了语调,抬手在厘央脑袋顶上比划了一下,厘央的身高才到他的下巴,他从善如流地接着道:“知道了,小朋友。”
厘央:“……”她的身高刚才是不是被蒋树按着摩擦了?
蒋树咧着嘴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但厘央觉得他就好像在说——十六岁了还只有这么高。
厘央拳头握紧,憋出一句,“长得高很了不起么?”
小姑娘脸颊涨红,眼睛睁得圆圆的,乌黑的眸子澄澈又干净,不含半点杂质。
蒋树:“……?”
厘央气呼呼的走到他下巴底下,毫无征兆地跳了一下,头顶正好磕在他的下巴底下,就像超级玛丽的小人在顶蘑菇一样。
蒋树牙齿磕牙齿,疼得差点流眼泪,连忙伸手揉了揉下巴。
孙奶奶被这一幕逗笑了,坐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蒋树揉着下巴,低头看向瞪圆眼睛的厘央,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惹小姑娘伤心了。
他沉默须臾,抬手摸了下她的头顶,勉强安慰,“小央能长这么高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厘央:“……”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以后还会长高的。”蒋树干巴巴加了一句,又老实认错,“刚才是哥哥错了。”
厘央抬起下巴,“错了要做什么?”
蒋树不知道,“做什么?”
厘央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哄我!”
蒋树被难住了,他还没哄过女生,想了半天,“要不你打我一拳?”
厘央抿了抿唇,嘴角压不住的上翘,绷不住笑了出来,蒋树也笑了起来,后来孙奶奶也加入了他们的笑声中。
清晨的阳光暖融融的,蒋树和厘央站在暖阳里相视而笑,孙奶奶的笑声弥漫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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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央跟着蒋树去了街角的音响店,门口的音响依旧放着歌,吵吵闹闹,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
老板今天有事,蒋树一个人看店,顺便带了厘央这个小尾巴。
音像店不算太大,应该只有五六十平,里面的东西摆的很满,磁带堆积如山,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们不时透过玻璃往店内看两眼。
厘央走到架子旁边,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磁带盒,“你今天要在这里待一天吗?”
蒋树随手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本来只待半天,下午请了假想带你出去玩儿,你既然没有地方要去,我们就在这儿待着吧。”
“这里挺好的。”厘央在店内走了一圈,这里不止有卖磁带,还有卖唱片、收音机和唱片机,一应俱全,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海报,很具有年代感。
她看着一卷卷磁带,打趣道:“你这次陪我的报酬,还是让我姐给你的朋友们拍照吗?”
蒋树挑眉,“虽然事实是这样,但你这样说出来,怎么感觉我的工作不太正经?”
厘央失笑,摸着下巴说:“陪吃、陪玩、陪开心好像是不太正经。”
蒋树仔细品了品,抬手捏住她白里透红的脸,“好啊,你是说我是三陪?”
“是你先说的。”厘央去掰他的手,“再说了,你又不陪其他人,只陪我一个。”
蒋树松开手,“行,只陪你一个。”
厘央眨着眼睛看他,“那你以后可不能再接别人的活。”
蒋树把底下的磁带放到架子上,掐着嗓子说:“那奴家以后就专门等你翻我的牌了。”
厘央眨巴几下眼睛,愣在那儿。
下一秒,她咯咯笑出了声,声音软糯偏甜,越笑声音越大,差点笑出了气泡音。
她今天穿了条牛仔背带裤,配白色短袖,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松散的丸子头,笑的时候丸子头跟着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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