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会不会重蹈当年李邦华的前车之鉴,陈新甲内心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盘算。
要知道,李邦华当年是进士出身,但以御史身份整顿京营,多少有些越权的嫌疑。可如今陈新甲不一样,举人出身的他比李邦华遭受了更多的白眼与不公,让他的手腕也更为灵活圆滑,何况他本就是兵部尚书,在眼下五军都督府名存实亡的情况下,插手京营显得名正言顺、无可指摘。
再说了,如今的京营提督是成国公朱纯臣,另有定国公徐允祯从旁辅佐,而京营总理乃是内臣,纵然是文官们想要插手其中也颇有几分难度。但眼下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自己就有了插手其中事务的借口,而这,说不定不但能为自己牟利,还能借机拉拢一批人站到自己这一方。
虽然人还站在金殿上,但陈新甲的脑袋瓜子早就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别看皇帝刚刚说“只需要他最后推一把”,一旦这件事情失败,届时他陈新甲免不了要首当其冲面对来自以成、定两国公为首的勋贵集团的冲击报复。
“这么说来,可以先去英国公府上走一遭。”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陈新甲如是想道。
“那,臣就先行告退了?”见朱由检没有别的吩咐,陈新甲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便打算离去。
“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否则,休怪朕不念君臣情分。”朱由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正准备离去的陈新甲身形猛地一顿,随后扬长而去。
“呵呵,成国公,定国公。别的不说,若是能将这两家拿下,相信也足够朕将京营整顿好。”朱由检低声喃喃道,“这可不是朕要对尔等勋臣动手,而是文官们的选择。”
至于那两条“您使用帝王心术成功,帝王点+20”和“您使用帝王威严震慑成功,帝王点+30”的提示,则被朱由检忽略过去。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薛国观将手上这份巴掌大的纸条随手抛进火盆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亲随。
“这,将这东西交于仆下的人是这么说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国观挥了挥手,示意亲随从值房里出去,毕竟还是内阁的办公场所,自家亲随不适合在此久留。
等到那厮出去,原本还正襟危坐的薛国观陡然身子一软,有些颓然的靠倒在椅背上,双眼无神:“先是与勇卫营统领彻夜长谈,又是单独宣召兵部尚书屏退左右密谈,咱们这皇爷看来是又动了什么心思了。只是这……”
与此同时,就在薛国观的值房隔壁,范复粹的值房处:“嘿嘿,这帮勋贵们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啊。竟然被他们抓住五殿下的死大做文章。有了这个借口,看来陛下的计划终究还是无功而返,到头来还不得是老老实实的加征‘练饷’‘剿饷’。”
“这个自然。不过范老啊,这毕竟是圣上之意,你我这么推波助澜,是否有违君臣之礼啊。”坐在下首的官员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有些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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