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岩遮蔽的阴凉处。

“你能不能放我走?”

“不能,别废话了开雷达吧,我有点重要的东西想看。”

柏木拒绝了钬舞的请求,命其打开雷达。

钬舞沉默数秒,又看了眼地上的队友,决定乖乖配合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说迄今为止自己尚未遭受殴打或欺凌,但她很清楚并非对方心地善良或手段仁慈,而是受伤的自己不利于他施行计划。

钬舞不太希望见到这种人残暴的一面,因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滴。

雷达开启。

柏木凑过去看向东面,果然看到了一个凝实的红点——那是正在战斗的队友。

不知道哪位,可想来敌人应该是往东去的健。

开打之前柏木有关注过东边,记得那时候他这边的红点显示就凝实了,证明双方已然开打。

打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希望能消耗掉那个健足够多的体力。

“辛苦你帮它们治疗一下。”他摸了摸吉利蛋的脑袋,指向可可多拉和超音波幼虫。

因为一直是偷袭,所以两只宝可梦都非常幸运的没受到什么伤,只有体能上的损耗。

但也够累的了,尤其是在地面和地洞之间爬上爬下的可可多拉,最为辛苦。

柏木见两只宝可梦都在治愈波动下露出舒畅的神情,挥手道:“休息一下吧,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压缩食品和宝可梦食物,分给可可多拉它们后,又对钬舞抬抬手,“要么?”

“……”

钬舞摇头,她现在哪有胃口吃东西。刚才那人说得对,从事实上讲坑害队友的她已经算背叛恶犬队了。

搞不好出去后就会被清算。

——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自己的小命被人攥在手里,成了迷惑他人的工具。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先死在队友手里。

加上她的宝可梦还在别人手里要花钱才能拿回来,究竟该如何是好……

她隐蔽地瞅了眼柏木,思考自己偷袭干掉他的可能性大不大。

“?”

柏木眨了眨眼,嘴里嚼着干巴的食物,将水囊递过去问道:“水要么?”

“不……我要。”

钬舞本来还打算拒绝,下意识吞了口水,才发现嗓子干的快冒烟了,只好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但等喝完以后才发现这是她的水囊。

她面色一变却敢怒不敢言,默然递了回去。

“别这么严肃,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出事,你说对吧?”

柏木笑了笑,仍旧没有喝那壶水,而是取了自己的灌下去一口。

此时,恶犬队雷达时间尚未结束,他又瞅了一眼,发现东边的那颗红点已经消失了。

“输了啊。”

他有些遗憾,能坚持这么久估计也有过一场恶战了,直接拿下该有多好。

“咕?”

可可多拉凑上前,好奇地仰头。

柏木道:“主动出击?我们暂时没那个实力,捡漏也不是那么容易捡的,乖乖制造陷阱吧。”

新版本陷阱由两人构成,饰演落败者的男恶犬队员与胜利者的钬舞,相信敌人上当的几率会大大提升。

当然钬舞的处境也无疑会更加危险,但俘虏哪有选择的权利。

一想到这里,她抱住膝盖,蜷缩了起来。

“lucky?”

轻柔的叫声让她抬起头,随即见到吉利蛋站在面前,怯生生地看着她。

“它是?”钬舞看向柏木。

后者观察了一下,不是很肯定地道:“应该是想对你进行治疗吧,看到你脸上和手上的血痕,作为医者情难自禁。”

她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心,又摸了摸面庞,才明白不知何时上面充满了各种细小的伤口。

要是以前,她肯定很关心这些。

“……不用了。”

钬舞摇头拒绝。

都到这個地步了,一点小伤口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吉利蛋满脸的纠结,作为以医疗为己任的宝可梦,看到有人不处理伤口就像虫子浑身上下爬,想要提醒其重视起来,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没有勇气开口。

这让它下意识转头看向柏木,眼神中满是无措。

“lucky……”

柏木摩挲了一下开始长胡茬的下巴,见钬舞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思索后给她画了个饼,“这样吧,你再帮我骗一个,我就放你走。”

“……”

对方并未说话。

他继续道:“正常回收宝可梦多少钱一只?”

“……三十万左右。”

“行,如果能再给我骗到一个,三只加起来三十万就还给你。”

“……真的?”

“我反正没有撒谎的习惯,你要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柏木摊手,转眼就见到钬舞脸上逐渐泛起了希望的光彩。

这让他明白适当“让利”是正确的。

刚才这女的就差把“不想活了”写脸上了,再用危险的任务压迫下去,对方搞不好会产生自毁倾向。

其实自毁也无所谓,担心她捣乱。

都不想活了还怕什么?

当然。

将其像另外那人一样打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柏木仔细想想,仍觉得“活人”比“死人”有用。

“去吧,给她喷药、包扎。”

他将喷雾和绷带递给吉利蛋,鼓励性地推了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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