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当张不惑走远,先前观战的众人议论纷纷,感叹张不惑武道之强,也好奇张不惑之后的命运会是如何。玉鼎门的反应会是如何,大家心中有数,只是这青年武者显然不是软柿子,不是可以随便任人揉捏的。
场中有认识许文耀的,更是期待之后的发展,连堂主出手都被杀了,玉鼎门又该派出怎样的武道高手去将场子找回来?是门主亲自出手?还是副门主?不管如何,似乎都是精彩得很啊。
东州江湖,玉鼎门作为龙头,太多人等着看它笑话了。
与许文耀一起前来的五骑,此刻面面相觑,其中便包括先前回去禀报,并再次跟了出来的刘庆生。
说他们见死不救吧,可谁能想到,单挑的情况下马战对步战许文耀都能输,等他们反应过来后,连堂主都不敌,他们又哪敢上前送死。可惜了许文耀一世英名,到头来竟然被今天在场众人传名,落得个千里送人头的名号。
还是刘庆生率先打破了沉默,“诸位,贼子万阳猖狂至极,行径恶劣,我等当速速将此间情况禀明门派。”
“是极是极。”
“刘兄言之有理。”
“我等切不可浪费时间,当速速将消息禀明门派。”
其余四骑纷纷附和,点头应是。
刘庆生紧接着一脸悲痛,道:“许堂主为维护门派尊严,与贼子恶战,最终为门派捐躯,此间精神,值得我等钦佩,许门主最后虽不敌贼子,但一场恶战下来,仍是拼死将贼子重创,哪知贼子狡猾如斯,遁走竟是这般之快,虽我等尽力截留,却仍是徒留遗憾。”
身旁有人附和,亦是一脸悲痛状,“只恨自身武艺不争,徒有一腔热血,竟无能截下贼子。”
五骑在此大义凛然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对好了各自说法,这时候方才记起许堂主的尸首还留在原地,不远处还有一具尸首,是郭鸿的,刘庆生过去将两具尸首扛上马背,嘴中一边念叨着千万别怪我皆因贼子猖狂。
若说郭鸿的死,刘庆生还能归咎于是他自己过去挑衅,但许文耀的死,他刘庆生可就功不可没了,若是没有他刘庆生用尽最快速度传回去的消息,东州江湖还真出不了这一出玉鼎门堂主千里送人头的场面。
张不惑伏在马背上,微睁着眼依稀辨别着方向,手握马鞭用着所剩不多的力气催促着坐下骏马加速赶路,幸好这一月来是以涨见识为主,没走多远,骑马赶路之下,一两个时辰内约莫着是能赶回家中,若是一个劲地乱走,走出了嘉平郡,这般伤势恐怕还真撑不回去。
托着伤重之身,张不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家,也唯有回家才能令他安心。
终究是在日落城门关闭之前赶了回去,快速穿梭过主街道,拐入熟悉的胡同之中,张不惑艰难地用长枪敲响这扇熟悉的门,临昏迷前,用沙哑的嗓子喊出了一声,“老师,这次别再让我吃闭门羹了。”
张不惑没敢回去见张安,他临出门前答应张安会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他没有做到。
堂内正闭目养神的于义忽然间听到敲门声,还正纳闷会是谁,紧接着就听到张不惑的声音,身为武道宗师即使年事高了仍是耳聪目明的于义,如何听不出声音中的虚弱,身形顷刻弹出,在张不惑昏迷即将堕马的那刻,一只苍老但有力的大手将其扶住,正是从屋内焦急赶出来的于义。
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张不惑身上伤势,于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致命伤一处,其余三处受伤程度不等,但皆是血肉模糊。
于义小心地将张不惑抱进屋内,找了几壶烈酒,将伤口清洗消毒,随后立即包扎止血,用湿布小心翼翼地帮张不惑擦拭了一下身体,许久,确认了张不惑无恙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后去,于义方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张不惑的脸,就那么在一旁守着。
此时的东州江湖,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多少年没人敢在东州杀玉鼎门的人了,门派内部竞争死人,玉鼎门不管,对外与各门各派摩擦,大家都有默契,不出人命,东州的江湖,虽然偶尔有点涟漪,但总体来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但今天,却有人向湖中投掷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玉鼎门的人,在自家地盘被一条过江龙打了脸,且一死就是一位堂主。
据江湖消息称,这条过江龙先是与玉鼎门一门人起冲突,随后玉鼎门人不敌,一堂主收到消息赶来救援,亮出身份想过江龙给个面子就此住手,结果过江龙不但没有给这个面子,还当着该堂主的面将人给杀了,该堂主顿时大怒,拍马上前迎敌,一番恶战后不敌过江龙,被当场斩杀,随后过江龙亦是重伤逃遁。
后玉鼎门出面证实此事,并公布了这条过江龙的身份,通州枪法宗师魏季弘师弟,万阳。
一时间,东州江湖人愤恨不已脸上无光的同时,亦是感叹万阳之勇猛,实属过江猛龙。
就在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这件事上时,突然又传出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在此事的前一天,东州有一名为张不惑的陌生武人曾与万阳交手并将其击败,且在此后叫板约战魏季弘,而魏季弘宁可看着师弟吃瘪,选择避而不战,其中原因,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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