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白半夏冲着外面大声喊:“哎呦,不好了,桃花的血跟药融一起了,周婆婆不是说融在一起就不是清白吗?原来桃花你……”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在一侧的白田凑过去一看,果然黑色的药汁和鲜血融在了一起,也扯着嗓子叫道:“哎呦,真融一起了,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生怕院子外面的人听不到,还都学着桃花的那声“哎呦”,听的人实在有些想笑。
“白半夏你做了手脚!”王桃花气急败坏,小脸涨的通红,脸上的三道抓伤也更红了。
“水是周婆婆亲自取的,药也是她亲自倒的,银簪都是拿在她手里扎的血,难道你还信不过她的为人了?”白半夏特意把“为人”两字咬的格外重,说完还咧嘴朝周稳婆笑了笑。
周稳婆脸色青紫,气的差点背过气,却说不出话来。
村长敲了敲拐杖,说:“行了,药不见的准,验身一事都不要再提了,到此为止。”
他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这样说也是给周稳婆个台阶下,不管怎么说周稳婆接生是一把好手,以后村里谁家生孩子还得请她。
他又看向白田,“一个村的不要伤了和气,桃花的脸伤的不轻,白家赔些医药费吧。”
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欺负的就吃点亏吧。
“不行!”
“不行!”
第一声不行是王桃花喊的,她不甘心。
第二声不行自然是白半夏说的,她就算有钱也不会便宜了王桃花。
前身不过是胖了些,也不过是给了秀林哥一块帕子包伤口,跟王桃花有什么深仇大恨?
王桃花却人清白,更是要了她的性命。
就算前身没有淹死,可想现在会是什么遭遇?
白半夏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她用了人家的身子,就为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讨个公道吧。
“伤不是我挠的,我也一文钱都不会赔给她,还要告她造谣污我清白。”白半夏大声说,“村长爷爷不管,我就去县衙击鼓鸣冤,看看县老爷管不管!”
她挑衅的看了王桃花一眼,“我听说这样污人清白的,轻则打几十大板,重则流放关外,否则日后人人空口白牙都能害死人了,哪还有公理可言?”
“你要什么清白,嫁都嫁不出去的肥猪。”王桃花没好气的说,但声音明显没之前大了,说去衙门击鼓鸣冤,她还是有些怕的。
白半夏活动了下手腕,“嘴巴这么臭,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王桃花急忙躲到她娘身后,“你想干嘛?”
“行了,半夏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村长慢悠悠的说。
“这句话应该送给王家,再附赠一句,害人终害己。”白半夏毫不示弱的回道。
村长冷了脸,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半夏,这事闹去县衙,那就是他这个村长的无能了。
所以此刻他有些不悦,白家的胖丫子怎么变的这么不识抬举了?
“丫头,做人留一线,别太绝了。”村长慢悠悠的说。
“该留的情面早留了,但该有的气节也不能丢!”
白半夏继续说:“以前我年纪小,被人欺负想着忍忍就过去了,结果呢?污我清白,把我推河里害我差点淹死。所以我想明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村里谁敢不跟村长面子,白家的胖丫头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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