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日子。想容父亲承包队上的茶园满是嫩绿的芽。父亲和哥哥忙着在田地春耕,采茶的事基本上想容在做。

这天早上想容照例在自家的茶园采茶。忽瞥得邻家茶园的一男孩久久地盯着自己。想容一阵恐惧,她早听得父亲关照过,那隔邻的茶地是仇家胡道成家的,不要跟他家人说话,尽量避免跟他们接触。

胡文鑫一天正在采茶,忽然看得一位亭亭玉立如池塘荷花纯净,少女轻盈而来。他忘了采茶,望着那女孩挎着竹篮经过自家茶园,无视自己的存在,径自向着山上的路走去。胡文鑫看那女孩在仇家叶美次的茶园停下。向远处看了会就弯腰采茶。

胡文鑫看到这一阵莫名的惊慌。在以后的日子里,胡文鑫不用母亲催促去采茶,

他每天拎着篮子欣喜的去茶园。每天中午看着才小半篮的茶叶有点发愁,可是回家母亲并无半点责备只是说:

“好,男孩嘛,能采茶就可以了。这本是女孩家细活,只可惜我没个女儿,我又要扫地、洗衣、烧饭什么的,没空采茶,文鑫竟有些难为你了。”

文鑫听到这赶紧说:

“妈,您不用去,我会采茶,只要我一人就可以了。”

想容第一次感到胡文鑫,明目张胆的久久望着自己。她定了定害怕的情绪,看了看别处采茶的人,心渐渐的平和下来,又低头采茶。她赶紧的采,不要让茶叶长老。春茶能卖个好价钱,帮助家里一些开销。

春雨后茶叶如膏脂沐浴过清嫩油厚。想容拎着篮子要去采茶。正要下田的父亲说:

“想容走山坡当心路滑,经过那畜生家,不要向里望,还有不要跟畜生家人说话。”

想容道:

“父亲放心,我每次经过青山村,都从村庄后的坡上走,不走他家门前大路。”

想容犹豫不决,自己要不要把那家的小畜生,常常久视自己告诉父亲。

看着父亲劳累且有些疲惫的身体,想容决定不告诉父亲,不要给父亲添堵让父亲不得宽心。再说那胡文鑫只是远视自己,并没和自己说话,也没为难自己。

想容默默无语地走出家门,顺着到茶山的路走去。想容来到山脚抬眼望去,满山茶园静无一人,那山顶被雾气包围与那,天上厚厚的云脚相连,仿佛人若是到得山顶,竟能顺着云脚直去天上仙界。想容被那茶山清新的景,如虚幻的意境吸引着。

她听着纺织娘声声私语,小心的向山上自家茶地走去。想容望着一小片没採过的茶叶,黄绿的芽、丰满、洁净在枝上早早的准备好了静待採之。想容兴趣意然地採着茶。採着採着想容忽觉静得可怕,左边是满山的松树,右边是栗地茶园尽无一人。

大白天这样静无人语,唯一的虫鸣声伴随着阵阵松涛,不远处荆棘中的土坟。

这些越是感受越是胆小心悸。可想容不甘心就这样空着篮子回去。想着父亲的辛苦,

哥哥的忙碌,想容尽量用自己的劳动为家人减轻重负。

想容尽力驱赶着恐惧。望着满是待採的芽,想容放弃回家的打算,硬着头去摘起茶来。胡文鑫在家门口遥望着拎着篮子的想容,向自己的村子走来,他赶紧回家,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他尽力压制着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不多久看着想容在屋后的坡上走去。

一阵山风吹过,阵阵松涛的轰鸣声传来。想容望着那坟边被风吹得乱毡的荆棘。头皮惊吓的直发麻。就在想容疑惧得草木皆兵的时刻,远见山下一人走来,想容提在嗓子口的心胆慢慢放下。这是有生以来想容第一次如此渴望的想见到人。

想容全身惯注望着那个她,如此希望看到的人是谁。随着那个人渐渐的近,想容看到的是胡文鑫一步三退的,慢慢磨蹭着挨过来。胡文鑫原本急步走过来,可越近想容心越怯。

‘呀!原来是他。’

想容轻呸道:

“这也好,总比没人好,太可怕了,下次采茶一定要好天,这样不会是自己一人了。”

想容又按下神来慢慢采茶。她感视着胡文鑫,看他会不会离开。想容悄悄地瞟了眼胡文鑫,见他来到自家茶地採起茶来。想容定下心全神的采茶。

这多日子胡文鑫并没来找事,想容不觉得胡文鑫可怕,只是这个小畜生又厌又奇怪。

想容飞快地动着手指,那一把把整齐的叶芽,被放在身边的篮子里。

正在想容越採越有兴致时,听得‘叶想容’谁的叫唤声。想容怔了下停下采茶的手,

四下张望起来。

整座山坳里除了那个畜生和自己并无其他人。想容疑心自己听错了,并无人叫唤。就在想容疑惑的当口,又听得一声呼唤‘叶想容。’只见胡文鑫站在自家的茶地里面,向着想容喊道。想容吓得浑身惊颤。这是想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仇人家的人会叫自己。

他不是要寻滋找事吧,想容很快的让自己定下心来。把恐惧赶走,她想拎起篮子回家。又怕在自家茶地下坡的胡文鑫来拦道挑衅。想容看着大半蓝的茶叶。不去理睬胡文鑫,独自心不在焉地採着茶。寻着时机回家。

胡文鑫见想容不搭理。他坐在小凳子上发愁,琢摸着找叶想容说话。想容看着渐渐满蓝的茶叶。再看那胡文鑫并没来找事,只是他既不采茶,也不在叫唤,只是独自坐在那茶树旁。

想容想到愿他坐在那尽量出神。不要注意到我,这时我好赶紧走。想容拎着满蓝的茶叶下山回家去。想容下着坡雨后的路较滑又是下山。而她心里又怀着对文鑫的恐惧,一不留神禁一下子滑倒,篮子被扔了出去,人翻滚着往山下冲去。

山脚下是一口又大又深的池塘。呀,不会游泳的。

“救命”

对止不住往下滚,想容害怕的大声叫。这惊动了出神的文鑫,他连忙向着想容滚落的下方冲过来。等文鑫到了下方,想容只有几步之遥就滚下来。胡文鑫向上几步,抓住往下滚冲的想容,并用身子挡住想容,滚落的想容终于停下来。胡文鑫扶着她在路边草上坐下。

望着想容凌乱的发,脸上、手臂都是被荆棘,小石子划得伤痕累累,有几处直往外渗血。文鑫拿出手绢弯下腰要帮想容擦拭。想容慌忙后倾着头说:

“不用,你走远点。”

文鑫温和地说:

“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只想把你脸上的血擦掉。”

想容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身上其它几处痛得更厉害。文鑫再次弯腰温柔地用手绢把想容脸上,渗血的地方揿住。等血不渗了,文鑫对想容说:

“你站起来,看看骨头有没有伤到。”

想容听话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看着文鑫紧张关心爱意的眼睛,想容又无力的坐在草地上。任由泪珠滑下面庞。

想容控制不住无声的抽噎,多少的压力,多少的艰辛痛苦,多少的委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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