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床垫比床板短一截,右脚内侧中部卡在了床沿,有一条非常清晰的痕迹,比较专业的我说不出来,明天一早我爸估计就能提交文字报告。”
“你爸?”
“对,我爸是这的法医,叫白建军,你今天太忙了,明天我带你认识认识同事们。”
“那你没想过学法医?”苏文瀚忽然问道。
“想过,还没明白法医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我爸把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白小泽有点吃惊,苏文瀚竟然会主动问他问题。
其实高考前白小泽要死要活的想报法医专业,他爸不让,觉得白小泽有点文弱,不适合这一行,和颜悦色的讲不通,拳打脚踢的更不行,最后老头灵机一动,跟儿子说带他去见识见识。
当晚爷俩就到了老家村头的坟地,那天赶巧了,阴天,没月亮,两个小手电的距离加一起也就是一米的半圆,白小泽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爸问他怕不怕,白小泽使劲摇头,其实腿肚子都转筋了,俩人转了一圈回来,儿子就答应改志愿。
白小泽后来才知道,当天晚上的事跟法医没啥关系,但是白建军挺满意,以为断了他的念想,谁知道,儿子转头就报了警校,要不是警校考试是提前批,估计要等开学白建军才能知道了。
办公室里此刻只有默默吃饭和苏文瀚用电脑查资料的声音。
“白法医下班了吗?”苏文瀚忽然问道。
“应该回家了,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嗯,想问点事。”
“那我打个电话。”白小泽掏出手机,长按1,电话那边白建军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臭小子又没带钥匙啊?”
“不是,爸,苏队想问你点事,嗯,就是下午我跟你说的我师哥。”
“哦哦,好的。”听得出来,白建军的态度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白法医,您好,我是苏文瀚,很抱歉这么打扰您。”
“不会不会,你说。”
“白法医,一般多少度人会被冻死啊?”
“这个有点反常识,身体温度低于30度就可以,并不是非要零度以下,还是要看环境、持续时间和身体情况。”
“那处于低温多长时间会有生命危险啊?”
电话那边,白法医思考了一下,“这么说吧,如果身体散热过快,几个小时就可能死亡,看过马拉松选手失温遇难的新闻吗?身体那么好都顶不住。”
苏文瀚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那如果喝酒了,会减缓这个过程还是加速呢?”
“加速,其实咱们身体本身是有调节机制的,可是过度喝酒会引起中枢神经兴奋,这时候温度忽然降低,身体短时间内流失大量热量,调解机能还来不及发力就失效了,就是神经太高兴了反应不过来。失温严重的话,会引起各种脏器的衰竭,血液无法正常运输,人体各器官系统的机能活动和平衡会被破坏。身体不好的话随时有冻死的可能。苏队,你是说?”
显然,白建军知道苏文瀚在说什么。
“对,谢谢您。”
苏文瀚将吃完的外卖扔进垃圾桶,转身出了办公室。
“爸,我晚点回家啊!”小白挂了电话,小跑两步跟上苏文瀚。
审讯室里
张浩宇已经在这个小黑屋里呆了5个小时,交代了一些,他明白,既然问到他爸,就说明警察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有些事一查就知道了,没必要撒谎。
他爸真名叫张两,排行老二,儿子刚会走老婆就跟人跑了,他怕风言风语的对孩子成长有影响,就远走他乡换地方生活。
刚开始是打零工,木工、瓦匠、扛包,能赚钱的他都干,后来县里红山市那时候还是县开了个采矿场,他就带儿子过去当了矿工。
他爸出事的第二天,王秀梅夫妻就来找过他,原意是想探探虚实,结果当时他正在房顶晒玉米,还不知道他爸已经死了。就在他刚要下来的时候,听到王秀梅他俩的对话,知道自己父亲被他们杀了。但是自知瘦弱,不是对手,等他俩的车走远了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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