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笑之际,朝他俩走来了两人。这两个人见到他们后,行礼作揖:“少主,李大人,我们略来迟了,多请包涵。”
李纯风打量两人一番,虽然穿着市井衣装,但是气质硬朗,心想他们便是天地帮帮主手下的亲信吧。
“少主,这些日子你在外面受苦了,帮主很挂念你。本帮弟子探知你在李大人府里,帮主得知后,派我二人接你回去。”
少年似有疑惑地看着眼前义父派来的这两个人,向他们问道:“我在天地帮里,好像没有见过你们。”
“少主,我们天地帮人数众多,难道让你每个人都认识?都见过?”
“不错。”另一个接应的人说,“现在天地帮的势力越来越大,许多人都加入了进来。少主,你连原先天地帮兄弟的旧面孔,尚未能全识得,又怎能认识新加入帮会的人呢?”
“那,你们两位兄弟是新加入的呢?”
两个前来接应的人互相对视须臾,其中一人回答:“我们接应少主是隐密之事,这个暂且保密不提。”
另一个似乎有些焦急:“行了,少主,同我们一起回去吧。帮主牵挂着你呢。”
“好,我现在就随你们回去。”少年刚要和这两个人同行离开,又迟疑地停下脚步,“两位大哥,此地离我们天地帮有些路程,义父怎么没有为我们准备马匹?”
“潭柘寺地处郊野,山路陡窄,车马不便行至于此。少主放心,我兄弟二人已经备好车马,出了潭柘寺山门,行一段路程即可乘坐。”
少年想了想,对身边的李纯风说:“李大哥,我要走了,你陪我最后一程吧。”
李纯风将少年送至山门外,行一段路程后,果然见有一马车等候。二人互相珍重道别后,少年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李纯风有些不舍地望着,心里默然祝愿其路途平安无恙。独自抚平惆怅之心后,打算回到摄政王府里,对多尔衮说此少年已经离去,免得他再多疑虑。
话说天地帮少主随这那两个接应者坐上马车后,只觉得一路奔驰,并不知所行至何处。感觉行驶了有些路程,这个少年好奇地掀开旁边的车帘,一看便觉得路边景致很熟悉。略一想,心里感到纳闷:这不是这两日李大哥和我来潭柘寺的路途吗?难道,这两个人是要把我又送回京城?
少年意识到路程的异常,便问及身边接应他的人:“这位大哥,马车所驶方向,好像不是去往天地帮的吧?”
坐在身边的接应者先是不语,继而诡异笑道:“少主莫急,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从京城行至天地帮,今天晚上就能到达吗?”
“哈哈哈,”身边接应者的笑声,让少年感到害怕。只听他对另一个赶马的接应者嚷道:“悠着点,行平稳些!王爷等着我们带这小子回去见他呢!”
王爷?没有听错吧?难道,这两个人不是义父派来接我的?怎么回事?一个个问号浮上少年的心头。他很着急地掀开车帘,盯望着颠簸的路途,大喊,停车,停车!
可是赶着马车的接应者置若罔闻,载着他朝摄政王多尔衮的府邸驶去。马车行驶而过,留下一串焦急的尘土。
坐在少年身边的接应者恐吓他说:“少主,你最好乖乖听话,如果挤跳出车窗外,定是死路一条。”说着欲试拔出佩刀。少年见状,寻思别无他法,只好听从就范。
两人将少年挟持至摄政王府,并报告给多尔衮。多尔衮见这两人带来天地帮的少主,喜形于色顿时地对他们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劳烦将逆贼押至内堂说话。”
少年见此情景,心里顿时明白许多。原来,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义父派来接应我的,而是多尔衮设的圈套。这下遭了∞,多尔衮知道我是天地帮少主的身份了。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不能连累李纯风大哥。到时候坚持说他不知晓我的身份。
他正在暗暗思量着,听得摄政王多尔衮大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加入天地帮的?”
“我名唤陈小宝,早两年爹生病去世,娘改嫁他人。我流落街头,天地帮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那,你可知道天地帮,是一个忤逆朝廷的反叛组织?”
“我年少无知,并不知情。”
“哼,你身在贼帮,难道一点儿也不知晓?”
“小子,不要抵赖了。你总还记得我吧?”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里。
他发现多尔衮的身边,站有曾相识的多铎将军。
心想情况有些不妙,这个多铎将军和李纯风大哥同样,经历过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这可怎么办呢?
“怎么,小子,见了我不说话了?”多锋继而改口说道,“不,应该称你为少帮主,对吧?那天晚上,你将迷魂香吹入我和李大人休息的客栈房间里,与三个贼人合谋,意取龙脉图。这件事情你没有忘记吧。”
“多铎将军,那天我们本只打算取得龙脉图,并无伤害你们的意思。后来打杀起来,也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
“只打算取得龙脉图?哼,小子,你说得轻便,朝廷的龙脉图是江湖草莽之人能够随意取得的吗?就凭这点,就能治罪于你。”多尔衮言语带有愤怒之气。他正准备继续盘问少年,听得侍卫来报:“王爷,李纯风大人来了。”
“好,将他引到这里来。”随即向多铎使了个神色,你说的好戏又要唱一出了。
李纯风来到内堂,感到气氛不对,见到这个少年后,很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和接应你的人一起,回天地帮了吗?现在怎么在摄政王府里?”
“李大哥,我们被骗了。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义父派来。我也不知怎的,他们把马车赶到了这里。”
“这,难道是?”李纯风心里已经揣测一二。
“哈哈哈……”多尔衮略带得意地笑了,“去潭柘寺接你的人,本是多铎将军手下的亲信。这样看来,就等于你承认是天地帮的少主,想赖也赖不掉了。还有,李大人,你现在还对本王说,这个少年无其他可疑异处吗?”
少年见摄政王多尔衮如此反问李纯风,有意为李大哥辩护,可是见多铎在场,心想这厮知道那天夜里的情况,只得欲言又止。他转身对李纯风含泪说道:“李大哥,对不住,我连累了你。”
“傻小子,说这个干什么呢?我收留你,是因为见你生性纯良,有心为你安排一个处身之所。唉,可是世事多变。”李纯风言至此,向多尔衮求情,“王爷,他只不过是一个懵懂少年,并未有反叛朝廷之举,请王爷免其责难。”
多尔衮沉思半刻,对少年说道:“陈小宝,既然李大人为你求情,又念之你懵懂年少,就免去你的死罪。但是,本王所问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怎么样?”
少年点了点头。
“你的义父,天地帮的帮主,叫什么名字?”
“帮里的兄弟都称他为总舵主,我还真不知道义父叫什么名字。”
“你们天地帮,这次是怎样打算将大清的龙脉图取得到手?”
“这个,我听义父对我们几个行事的人说,分三步:‘诓’,‘迷’,‘夺’。"
“怎么个诓,迷,夺?”
“义父说,第一步,用智取法,‘诓’,诓骗李纯风交出龙脉图;如果没成功的话,采取第二步方法,‘迷’。探知跟踪至李纯风所投宿的旅店,用迷魂香把其迷倒,然后将龙脉图从行囊里翻寻取得。要是行事过程里出了意外,就采用第三步方法:‘夺’。只得经一番打斗,但是也要将龙脉图拿到手。”
“但是,你们失败了。”多尔衮不屑地说。
此时李纯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少年问道:“实施第一步,‘诓’,打算以诓诈之法骗我交出龙脉图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啊?”
“就这个样子呀。”
“那他的相貌,有什么特点没有?”
“这,让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义父弄来一件侍卫衣服让他换上。说是要自称什么西王府的人。”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那时回京途中遇到的那个,以春喜姑娘的安危来要挟李纯风,又自称是平西王吴三桂府里的人,竟然是天地帮的人冒替的!用以实施他们的第一步方案:“诓”。现在真相大白了!
多尔衮听少年如是这样说,感叹道:“你义父的心机不浅啊,还真的差点儿就嫁祸于平西王吴三桂了。那,陈小宝,你告诉我,你义父想要得到龙脉图,有何用意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年心里明白,千万不能说义父取得龙脉图后,意欲破坏大清龙脉,这些话一经出口,惹怒了摄政王爷,今天自己恐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此,他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
此刻李纯风见状,对多尔衮说道:“王爷,你看,他就是一个纯良的孩子,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了。况且他低头不语,有悔过之意,请王爷不必再责难于他。”
“死罪可免,但是仍要处罚。本王念他年少,
就处于流放之刑,罚他充军,戍守边疆。”
李纯风见少年于今日情景,能够保住性命,已是非常不易。他连忙对少年说:“你愣着了?快谢谢王爷。虽然处罚你受流放充军之刑,但是已经算是仁慈了。”
少年领会其意,向王爷行礼示谢。
看似一场风波过去,但是李纯风知道,自己因为袒护天地帮的少主,而不言实情,摄政王多尔衮会将此事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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