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疯,李大哥,有些事情我比你看得透彻。”陈小宝对李纯风说,“你也弃暗投明吧,以后不要为天地会反贼办事了!”
“陈小宝,你说什么,天地会反贼?总舵主带我们冒险救你,你竟然这样胡说。”刚才被陈小宝划伤的兄弟忿然。
“多谢总舵主的搭救。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就让他及其你们死个明白吧。”陈小宝朝着监斩官员大声喊道:“刘大人,命令你手下的士兵住手!”
见刘大人没有施令,陈小宝继而朝他嚷道:“刘大人,命令你手下的士兵住手!我有话对陈近南说!难道与柴可夫斯基的那笔生意,你不想做了?”
为首官员刘大人应道:“陈舵主,你也得让天地会的人住手才行呀!”
陈小宝和刘大人的一呼一喊,在场打斗的官兵和天地会兄弟都听得会意。陈近南大声对天地会的兄弟们命令道:“兄弟们住手,看陈小宝有何话要讲?!”
刘大人也对手下的士兵们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不一会儿,双方陆续停止了打斗。大家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望着陈小宝。
陈小宝没有立即对陈近南说什么。
陈近南却一语道明:“陈小宝,你与官府合谋,设圈套害大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小宝略微一笑:“陈近南,我不想害大家。要将兄弟们都害死的,是你!”
“当年我受义父嘱托,韬光养晦,天地会才具今日规模。陈小宝,你却说我要害兄弟们,是什么意思?”
“陈近南,天地会的所做所为,都是和现今的朝廷作对。与朝廷作对的下场是什么?你有没有问过兄弟们,他们谁愿意去死?!”
“天地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清复明,有朝一日,还我汉人江山。”
“反清复明?还汉人江山?其实若是明君,谁当皇帝不都一样?现在朝廷明君当政,百姓生活也算安宁。然而天地会却总干一些乱国扰民的事情,难道这是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陈小宝,当年义父是怎样教诲我们的?你难道忘了义父对我们讲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战乱兵戎,尸横遍野。每逢刀兵劫难,难有不死人的。”陈小宝指着刘大人对陈近南说:“如刘大人这样的读书人都知道顺应时势,而不是怀念腐烂的旧朝。我们这样的江湖草莽,却妄图反清复明,岂不是只增笑耳?”
“既然你已决意不与兄弟们共同反清复明,陈小宝,你设计把我们引入圈套,那想怎么样?”
“用你做个交换,陈近南,用你的项上人头换我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想不到我陈近南的命,有这么值钱,能换得你陈小宝一生的荣华富贵。行,你要我的人头可以,但是要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好,陈近南,你不要怨我无情,人往高处走,现在我已经和天地会完全决裂,不为谋反作乱之事。”
在陈小宝一旁的李纯风见他对义兄陈近南如此绝情,喝斥道:“小宝,你原本是一个纯良的孩子,现在怎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取义兄总舵主的身家性命!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陈小宝苦笑道:“李大哥,你只言我变了,却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经历了太多。”
“当年若不是义父收养你,恐怕你早就已经死了。”陈近南反诘,“现在我也很器重你,委任你当吉林分舵的舵主,没想到你竟然与官府勾结,要置我于死地。”
“哼,你器重我,可是我连起码的性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所做的反清复明之事,让我的脑袋成天都别在裤腰带上一般。况且现在满清国力强盛,江山无恙。我不想逆势而行,所以弃暗投明,何错之有?!”
“行,陈小宝,就算你有自己的难处。但是,你只需取我性命,不要伤及其他天地会的兄弟。”
“可以,陈近南,那你现在就放下手里的剑,走到刘大人那里俯首受擒。”
“小宝,你不要太过分了!总舵主这样看重你,带兄弟们来劫这个场,你怎能让他受擒于他人?”李纯风怼道。
“李大哥,你这也太抬举我了。”陈小宝面露不屑,“他带人来劫刑场,恐怕是因你在他心里的份量,比我重许多吧。”
“你是总舵主的义弟,他今日冒险前来,就是为了救你呀,小宝!”
“李大哥,陈近南派你此次来通化的任务,你总还记得吧。所以我知道只要你落入官府手里,他陈总舵主一定会来救你的。”
“小宝,你…”李纯风顿时明白了什么。
“李大哥,你是一个聪明人。对,不错,那天你和我一起逃跑,我故意带你跑进死胡同的。”陈小宝面带无奈,“对不起了,李大哥,这些日子让你和我一起受委屈了。可是,这需要你和我都被官兵擒拿住才行啊,特别是你。若不是这样,陈总舵主怎么会来救我们呢?”
陈小宝说罢,又对在场的人呼道:“天地会的兄弟们,今日有醒悟的,尽快弃暗投明,与我一起将陈近南拿下!”
“你不要为难兄弟们,你要擒拿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陈近南说,“我们俩单打独斗,你若能将我擒拿,算我输。天地会的兄弟们,你们不要同他投靠官府,我们的兄弟被官府残害而死的,难道还少吗?”
“总舵主,你放心,我们不会投敌。今天我们与你一起对付官兵,杀出重围。”
“好,我现在就清理门户。兄弟们,你们今天也可以教训一下这些为虎作伥的官兵。”
眼看陈近南和陈小宝兄弟二人比试起来,为首官员刘大人对在场的兵勇们命令道:“今日天地会反贼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就把他们剿灭干净。全都给我上,将反贼格杀勿论!”
两帮人又厮杀开来,然而却在不远处传来了两声火药枪枪声。伴随着枪响的同时,传来带着俄国音的中国话:“在场的人,不论是官府的,还是天地会的,全都统统住手!要是谁再动手,我们的枪就朝着谁射击!”
在场的人顿感诧异,循声望去,见三个罗刹人逐渐靠近,人各手里拿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刚才有个罗刹人说,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是,叫做“枪”?那怎么和咱们中国人练武所用的枪,不一样呢?
官府里的官兵上次在醉春楼里见识过火药枪的威力,一时间不敢妄动;然而此次前来劫场的天地会兄弟大多不识其物,更不知道它的厉害。有两个兄弟竟然持着刀剑,朝这三个罗刹人走去。
“喂!你们,别去!转回,…”陈近南朝这两个兄弟大喊。
可是,迟了。
随着两声枪响,手持刀剑朝罗刹人走去的两个天地会兄弟应声倒地,痛苦地抽搐几下身体,便没有再站起来。
开枪的正是柴可夫斯基,他看着枪口灰黑色的弹烟向上飘散,得意地笑了。
这三个手持火药枪的罗刹打算把在场的人都控制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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