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本不在乎他看到谁,在这春风楼里,又是他二人的熟人,不是左丘昇还能是谁,只是他没想到左丘昇腿脚还没好利索就跑出来了,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还能有谁,真是大惊小怪。”渊故里心中也有了人选,绕过沈微言推开门,嘴里还在嫌弃沈微言的不稳重。

吱呀一声,推开门,渊故里同门口的人四目相对,也忙退了回来。

那人她见过,不,准确的来说她没见过真人,只看到过他的画像,挂在坤宁宫里,身穿黄袍,无比贵气,一旁的女人只能说个端庄了,眉眼尽是舒不尽的愁意。

并不般配,初见这画像时的渊故里是这样评价的。只是她知道,般不般配,不是她说了算,自是有高堂上的九五之尊定夺。

可,他为什么会在春风楼呢?

门板再次撞上沈长安的额头,不愧是他夫人,这手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沈长安一时楞在原地,眼冒金星,他得再花上好一会功夫来缓一缓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门上。

沈长安正要去开门,被自家师弟拦下,“是陛下。”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沈长安来不及思考,躲入帷幔之后。

见沈长安藏好了才把门打开,映入眼帘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算算时间,他也有一个月不曾见过陛下了,没想到好不容易面一次圣,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这烟花巷柳之处。

“陛下。”他整理衣裳,跪了下去,“臣有罪。”

渊故里也跟在后面老老实实地跪着,沈微言有错她可没有,她只是时刻记着自家夫君的教导,要少说,多看,多学。

她只管扮演好自己这个家丁的角色,不给沈长安添麻烦就额弥陀福了。

渊故里叹气,早知道她就不去开那门了,那皇帝没见过她,她还能和沈长安一同躲到后面去。

“何罪之有?”面前的男人目视前方,喜怒不形于色,看似面色平静,实则不怒自威。

故里听老神棍讲过,这叫帝王之术。

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男人,保养的倒是好,一双鸾眼中透露着精明与算计,眼角没有一点细纹,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如果不是那同样高挺的鼻梁,故里真的要怀疑左丘昇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沈微言的头埋得及低,看着恐惧,实为卖弄。

卖弄他的忠诚姿态。

故里也学着把头紧贴着手背,大气不敢喘。

“臣不知陛下来此,有失远迎。”沈微言在朝堂上混迹多年,在这种地方遇见自己上司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这个对象有些意外。

“要是臣知道陛下会来,一定……”

“一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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