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抚上我微隆起的小腹,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我果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总是让我这未出世的孩子跟着受罪。

随后我就纵身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声里,我最后记住的是那光头怒骂了一句:“这虎娘们……”

随后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时,我知道我身处的地方是医院还是因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可是我却睁不开眼睛,手脚也动不了。更要命的是后脑勺传来一阵一阵迟钝的疼痛。

我好像恍恍惚惚听到有人低声的交谈。

守在我身边的人全身气压都很低,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事情究竟办得怎么样了?”

“之前秦朗为了能顺利把陈小姐交给谢总,拿离婚协议书做诱饵。后来这份离婚协议书陈小姐也签了名,协议书是有效的。”

我头脑昏昏沉沉的,仔细的听他们说话显得非常吃力。

但大概能猜出这两个说话的人是谁,又好像并不认识。

“现在离婚证已经拿到,秦朗仍是净身出户。”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开口。

“押完秦朗去民政局后我就把他送到了警局,宠物医院的罪行加上前天在厂房里的录像与那三个地痞流氓的人证,秦朗肯定会在局里蹲几年。”

紧接着响起一个上位者的男人声音:“几年?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现在就去办。”

病房里好像又安静下来,我甚至能听到窗外悦耳的鸟鸣。可是我依旧没有力气能睁开我的眼睛。

说话的人是救我的人吗?

还没等我弄清楚,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起。

有人进来了。

这个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却是我熟悉的声音。

刚进来的男人咋咋呼呼,随即声音里夹杂着复杂情绪:“楚总今天找我可是有什么大事?天,娇娇姐怎么躺在床上去了?伤着哪儿了?”

“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靳野不太能理解:“嗯?”

“等陈娇醒来,你就说是你救了她。你前天准备去外地考察,开车到了东藤的那块地。后来你又听到那家废旧工厂传来了争吵,等你赶过去时,你正好看到陈娇从三楼跳下来。你制服了那三个歹徒,又把她送来了医院。懂?”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我当然不会不要。”靳野的声音故意拉长,我恍惚听出了他话语里带着的对楚庭的莫名敌意。

靳野随意地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床边坐下,握住我的手。

“只是想不明白楚总为什么不要这个机会?据我所知,楚总也觊觎着这颜色艳丽的珠宝吧?要不然手机相册里怎么存着娇娇姐的‘浴照’?”

病房里传来很长时间的沉默。

我感觉到头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又想昏睡过去。

但我仍强打起精神来,听听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我不会对她动心。她在我眼里,是我一直都最瞧不起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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