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那干什么?我们来谈谈吧。”佟一帆察觉到她的到来,便招呼她。
他把书合上,移步到一旁驼背梧桐树下的木制秋千上。
这是一个可以供两人乘坐的秋千,因为年代久远,两边的绳子把手绳变得毛楞了,秋千整体一晃动就会发出轻微的吱呀作响声。
秋千右侧的那棵驼背梧桐树,它离秋千仅有一米,伸长的枝叶直接连接到秋千上端,形成了让人认为秋千是在梧桐树上搭建而成的错觉。
秋千再破,时秋雨也从不嫌弃,觉得这就是属于她的森林童话。
时秋雨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在了佟一帆的旁边,她的右臂跟佟一帆的右臂贴的紧紧的,在这秋风瑟骨的夕阳下,时秋雨感觉到了没来由的温暖。
佟一帆用脚点地,把秋千晃动起来,时秋雨也在慢悠悠地晃动。
他看着天,想了很久,开口道:“你看天空中的云,是不是在往东飘?”
天色虽然逐渐变暗发黄,但时秋雨依稀可见薄薄的云彩在用飞快的速度向东飘去,“是啊,看样子要刮大风了。”
佟一帆回忆起小时候,他刚搬家到胡同没几个月,时秋雨牵着他的手来到了秘密基地。
也是一季秋天,他们坐在秋千上仰望天空,佟一帆不解地问:“云朵为什么都往东飘?”
时秋雨用短软粗胖的小手指向天空说:“你是新来的当然不知道,我们这边有个谚语,叫云彩向东刮大风,云彩向南漂大船,云彩向北发大水,云彩向西穿蓑衣。”
佟一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想随着云朵飘去任意哪里,可照时秋雨这样一说,他就变得惊慌了,他害怕无论云朵飘去哪个方向都会造成时秋雨所说的谚语的后果,要是能顺着地球这个不规则球体绕回来该多好。
现在的佟一帆忍不住嗤笑以前自己幼稚的想法,但他从不嘲笑时秋雨说的话,即使多么无厘头。
佟一帆收起来那勾勒了十年的万分眷恋的思绪,听见时秋雨说要刮大风了,心里长舒一口气,他这两天一直在想时秋雨是不是被多重人格占领了。
“怎么了?”时秋雨歪头问道。
佟一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突然变成熟了。”
时秋雨心里滋生出一股暖流,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没察觉到她不一样了,而佟一帆一下就能看出来,不愧是玩了十年的青梅竹马!
佟一帆微卷的刘海搭在了标准眉上,不深不浅,脸上的稚气比初中消散许多,但比三年后增加了许多少年感。
加绒灰色卫衣里穿了件简约朴素的白色衬衫,显出青涩的气息,白皙的皮肤也与周遭深秋落叶的颜色完全不贴切,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雪的干净。
时秋雨记得佟一帆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虽说学校必须让学生们一年四季穿蓝色的校服,但他无论春夏秋冬,都爱在里面穿一件白色的衬衫或者白色的T恤,衣服上顶多只有个极简的图案。
她很费解,但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便没过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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