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是抱着四五个礼盒的江林致,她看不见前面的路,踹了一脚挡路的姜愈,摸索着把礼盒放到桌子上,这才松了口气,“幸亏没摔坏。”

江林致一扭头看见了姜愈,她挑衅道:“啧,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这跟屁虫啊。”

江林致看着桌上的两杯茶,道:“有客人在里面?”

姜愈没好气道:“刚走。”

江林致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茶,翘着二郎腿,“真不是我说,你家想借灼灼家培养势力,又为明哲保身,舍了灼灼一家。你怎么还好意思在她跟前闲逛?怕她记不起父母被人欺凌致死的惨状?还是怕她忘掉曾经对你的那些爱慕?”

姜愈装风流纨绔装得再好,也忍不了别人戳他肺管子,他看着江林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道:“若不是你家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怎会有这些打压别党的事情,说到底,她家的错处也是摄政王**在鸡蛋里挑骨头挑出来的。你从这装什么好人?”

江林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咧开嘴无声笑了起来,等他说完,才道:“如果这么想你能好受点,我不介意。毕竟无论弱者说什么,人们心中的天平就会往那边倒,我家也不是第一次背莫须有的骂名了。不过灼灼不是傻子,乐籍是我帮她脱的,仇人是我帮她杀的,这安身立命的地方是我给她的,你帮了她什么?”

姜愈哑口无言,江林致说的句句属实,当年父亲为了在摄政王手中分一杯羹,借着灼灼对他的爱慕拉拢了灼灼一家。

连口头约定都没有的婚约,灼灼一家信了,后面被打压时死也没有说出姜国公的名字。

姜愈喜欢灼灼,但和喜欢所有美人一样,没有什么其他感觉。而且那阵为了避嫌,他也没办法帮灼灼一家等再见到灼灼时,她被一个膘肥体胖的客人搂着嘴对嘴灌酒。

他看见了灼灼眼里的恨,灼灼而燃,烧尽了她天真痴缠的模样,也烧断了对他的情分。

那时他才惊醒,他亏欠了一个姑娘。

江林致满意地看着姜愈眼中的痛苦,她又往火里泼了一碗酒,“你不会以为灼灼不赶你走是因为还对你有情义吧,她只是懒得管你,在她眼里,你不过是楼里的那些彩灯。哦,想必公子从来没有注意到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火太大了,烧没了姜愈伪装的皮囊,烧红了姜愈的野心。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悔恨掏出来摆在灼灼面前,恨不得撕碎江林致这张刀子嘴。

姜愈连礼仪都忘了,转身离开,出门后,他找了找楼中的那些彩灯。

那些彩灯挂在房梁上,平常没人会注意。果然,没什么用。

陆环堂一直没走,他站在后窗那听了一耳,他本觉得姜愈与他结盟太轻易了,如今看来,倒真有些急于扳倒摄政王的原因。他这才放下心来,消失在楼中。

灼灼觉得饿了才从锻造室出来,见江林致瘫在椅子上,灼灼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喜,她兴奋地迈着小碎步把江林致扶起来,道:“我以为你这小没良心的今年年节还在外面过呢。”

江林致拍着那些礼盒,“小没良心的给你带了些东西,先看看,先看看。”

只有这个时候,两人才像少女,江林致兴致勃勃拆着东西,灼灼兴奋地介绍着每个东西。

不一会儿,小妹就拎着食盒回来了。

灼灼看着自家小妹怀中的玉佩,认出那是江林致常带的那个,道:“她天天上蹿下跳的,你还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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