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的伤好得格外快,第三天便能正常活动了。马上就是年节,陆环堂必须快点把这位养尊处优的郡主送回去。

临行前,黄半仙把陆环堂叫到一旁,道:“我虽堪不破天机,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若你放过她,你余生会安泰喜乐。”

这老头的药不错,可话是疯话,哪有他不放过江林致之理,现在是江林致不放过他!

陆环堂没当回事,他道谢,带着江林致离开了关山村。

不得不说,两人剥了皮坦诚相见后,抛去相互算计这点,与江林致相处十分舒服。她没有一些女孩的矫情,不会撒娇,一撒娇就能让人看出是装的。可她特别会拿捏那段暧昧距离,若换旁人,早就沦陷在她勾勾手指后了。

渐渐地,陆环堂习惯了她没有正形,他发现她不停地找些乐子,只是因为她活得太无聊了。

陆环堂忍不住问道:“你的经脉是谁弄的?”

江林致倒不避讳,她坐在他身后,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道:“怎么,你要帮我杀了她?”

“也不是不行。”

“江尽挹的母亲。”

那不就是江林致已经过世的将军母亲吗,她的经脉竟是生母挑断的!江氏战功赫赫,皇帝赐国姓江,十几年前离世,是随国令人敬畏的女将军,为何对自己的女儿这般残忍?陆环堂道:“这么讨厌她?都不叫她母亲。”

江林致从背后环住陆环堂的腰,闷声道:“没有她,我现在可以骑马挽弓、驰骋沙场,不会出门还需要带护卫了。”

背后的少女和树懒一样趴在他身后,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存在感,刚想安慰她,就听背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不过她已经死了,便宜她了。”

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陆环堂一直觉得自己冷血无情,和江林致比起来,自己骗得姜愈信任后,庆幸秦四海已死算个屁。

既然说到了她母亲,陆环堂问道:“那你父亲呢?”

“没见过,”江林致毫不在意,“家里没人提父亲。”

若按时间算,摄政王是师父攻打随国时生的,江林致是师父在吴国时生的。难道摄政王真是师父的儿子?江林致和摄政王是异父兄妹?

无良城门就在眼前,陆环堂松了口气,问道:“郡主回哪儿?”

“你去哪儿就把我放哪儿就行。”

马车停在封侯居,符牵机从门内迎了出来,见陆环堂平安归来,她蹦跳着凑前,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干得不错,我和崔九还打赌你能不能在年节前回来。啊,对了,我回来时还给你们带了些特产......”

话未说完,车内下来了一个美人,符牵机下意识拉了下陆环堂的胳膊,谁知陆环堂不动声色甩开她的手,抬臂让那美人搭着下车。

符牵机的醋瓶子瞬间打翻了,还没等她说话,只听陆环堂道:“郡主需要侍卫护送吗?”

“不用,我逛逛。”

还没等符牵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环堂就往封侯居里走去,而江林致朝着街尾跑去,两人就像不认识一样。

符牵机赶忙追上陆环堂,接着刚刚的事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什么都买了些,你看......”

陆环堂知道她的心思,刚刚与江林致亲昵也是给她的暗示,谁知她这么不知进退。陆环堂心中不耐,但也不能冷了符牵机的心,便用公事推脱,“我现在要去给王爷汇报公事,晚些再去谢姐姐。”

江尽挹今日似乎不怎么在乎顼杨的事情,他也没急着把白药权给霍濯,只道:“你在顼杨碰见了郡主?她跟你一起回来了?”

陆环堂如实道:“属下被陈太守暗算,牵连到了郡主。还请王爷降罪。”

江尽挹并没有生气,一来他派去跟着江林致的人早就来禀报了,二来江林致如今似乎很在意这个小子,应该是显得无聊找的新玩具。既然江林致平安回来,他肯定不会和一个玩具动怒。

“这小子确实有些能力,可不能让江林致玩残了,”江尽挹心里盘算着,“可要保下他。”

江尽挹想了想,道:“后天除夕夜,跟本王进宫赴宴,认识认识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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