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位于我国西部的,西川省渝州市炻柱县的某个乡村,一条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满头大汗的,扛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杆,身后跟着一位气喘吁吁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一边费劲的追赶前面年轻人的脚步,一边用一块抹布一般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黑漆漆的毛巾让原本就黢黑的脸,更加的黑了,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擦完汗把毛巾搭在肩上,还顺手抚了下颚并不是很长的山羊胡。此人名叫周和强,家住山顶的老鹰坪村,老鹰坪村不大只有三十来户人家,位于这座山的山顶之上。
周和强虽然是中年人,可是身体却很虚,一股弱不禁风的样子,等他喘匀了气,抬头看着眼前仿佛天梯一样崎岖笔直向上的山路,无奈的摇了摇头,充满感激的对年轻人说:“哎呀……春成吖,还好表叔这次遇上你了吖,要不然靠我自己扛回去,我这把老骨头非得得散架了哦,硬是感谢你了哇!‘’
王春成一只手牢牢抓紧肩膀上的自行车,一只手抹着额头的汗水,笑嘻嘻的说:“嗨吖没事的啊表叔,年轻人有的是力气。既然遇上了,帮您送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您们老鹰坪又没通公路,您费劲扛这自行车回去干嘛?”
听闻王春成的问话,周和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之前呐田坝村有个人欠我二十块钱,欠了两哒两年一直没还。本来说开春了还我,我勒要拿去买种子肥料噻,那个晓得现在都夏天了,还没钱给我。我今天又去问呐,他还是说没钱,还说我实在不行嘛,把这个自行车当给我算了,反正嘛钱是没得。没办法捞到一样算一样嘛,既然没钱我只能把自行车拿走噻,我这山下头又没地方放,只能扛回去了,没想到啊今天才把你给辛苦了喔。”
王春成憨厚的笑了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是有点恼火哦,没得事既然遇到了,我给您送到屋里头去,不得麻烦。”
周和强一边喘气一边说:“你这年轻人硬是好哈,你屋妈老汉身体还硬邦噻,今年种了几亩田地吖?”
王春成回道:“他们身体就那样了,山上山下的田地都种了的?……”
随着二人的闲聊,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也爬到了山顶老鹰坪村,放下自行车接过周和强老婆递过来的水瓢,喝了几口一边递还水瓢一边说:“那表叔表叔娘我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不好走,再耍会走滴话怕是要摸黑陇屋哦。”说完就要往外走去。
周和强一把拉住王春成,一边递过一个煮好的鸡蛋说道:“哎呀你这小伙子才是哦,喊你在我屋吃饭,你非得讲理。你看这样吧,刚刚说你还没成家,这样我这下面院子,老闫家有个姑娘,今年呐刚刚十八岁左右,我看你小伙子也是个老实人,肯吃苦。我就喊你表叔娘去帮你说合说合,你先回去等我信,到时候等我说好了过来看人户。”
听闻此话王春成满脸的喜色,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那个不想找个媳妇成家。但是由于家境贫寒,家庭负担重,住得更是偏僻无比,也少有媒人愿意帮忙说亲。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愿意帮自己说亲,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吖。于是王春成一脸感激的说:“那才真是多谢表叔了,您这是帮我天大的忙啊。那表叔表叔娘你们先忙,我就先回去了,把这个好事告诉我屋妈老汉。”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走,身后隐隐传来周和强的声音:“你这孩子急什么嘛,路上慢点哈,你先回去等我问好后找人代信给你,你就过来看这姑娘,记住这是我们的约定哈,你别到时候放我鸽子哦,还有记得回去帮我跟你妈老汉带声好哦。”
顾不得后面的话语,王春成健步如飞,往家里赶去。他家住叁汇乡下坪村大榜组“王家坪”。这个地方就是典型的四川盆地地貌,但是它又有别于一般的盆地。一条大峡谷谷底一条还是土路的省道,这是去炻柱县城的必经之路。
下坪村是一块四面环山的半盆地,因为它是在半山腰突出一块平整的土地,就像一把宽大的太师椅,椅子面简称三坪又名土老坪。三坪分为上中下三个村,而王家坪位于椅子的左边扶手,左边扶手由大榜组、茶园组、草寨组,三个生产小组形成取名茶园坪划归下坪村。
右边的扶手就由老鹰坪村、赵星坪村、大坪村,三个村形成。
王家坪就位于大榜组身后的山顶之上,所以要回家他得由老鹰坪村下到山底,再爬上半山到达中坪村,再穿越整个中坪村,达到茶园坪,然后爬上山顶就到达他家,一趟路程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所以虽然才到中午一点左右,但也得抓紧时间才能,天黑前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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