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华一听叶老头的话,顿时大惊失色,酒全醒了:“爹,谁敢抢你钱?”
他憨厚的脸上,多了几分狠辣。
叶老头咬牙切齿:“叶清月。”
叶正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叶清月。”
叶老头恨声道:“那死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指点过,突然就变精了,一回来就说要分家,大队长和妇女主任也是对糊涂的,居然站在她那边,帮着她分我的东西,抢我的棺材本……”
他越说越气,想到那三百块钱,眼角都湿润了。
叶正华错愕,他居然没听错,真是叶清月!
那个和她爹一样,性格内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丫头?
陈玉兰见丈夫一脸茫然,便拉着他坐下,简单给他讲了前因后果。
叶正华听完,勃然大怒:“她真是胆子肥了!居然敢拿那三百块?”
尽管那是叶勇英勇牺牲换来的抚恤金,可在叶家人眼里,那三百块是他们的,跟叶清月一家没半毛钱关系!
当初要不是叶老头和李婆婆结婚,把叶勇那拖油瓶养大,能有今天?
所以这钱,该给他们!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
叶老头抹了把辛酸泪,“大队长和妇女主任都帮着她呢。”
眼下这情况,他们是没法把钱抢回来了。
要不然,又得被大队长扣“贪污国家财产”的帽子。
叶清月去拿钱时,大队长还板着脸说,如果他去抢那三百块钱,得坐几十年牢,甚至吃花生米!
“那狐狸精也不是个安分的,三百块到她手里,估计不消一年就能花光……”
叶老头越想越心痛。
“爹,咱们明面上是没法做啥,可不代表暗地里不能啊。”
叶正华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叶老头眼前一亮。
他一直很疼叶正华,可不仅仅因为这是自己亲儿子。
最重要的是,叶正华从小就孝顺,脑子灵光会来事,给家里带来不少好处。
“大嫂今天在厂里加班,干了很多活,那狐狸精折腾一天,估计也累了,小病秧子更别提,白天都没精神,熬不了夜。”
叶正华分析着情况,总结道:“她们现在肯定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把钱偷回来!”
“可她家丢了钱,肯定会找上咱家吧?”
李婆婆胆子小,听了这话很害怕,偷鸡摸狗可是要坐牢的!
叶正华瞥了自家老娘一眼,掩饰心中不屑,说道:“娘,你也不想想,村里人都知道她们刚分家,手里捏着钱,大队长能保证是咱家偷的?”
只要办事小心,不留证据,派出所那边也不能抓人吧?
李婆婆还是害怕。
叶老头却来了精神:“这主意好!现在已经是深夜,村里其他人家估计也睡了。”
叶正华与叶老头相视一笑:“是最好的时机。”
……
叶清月睡着了。
又醒了。
无它,蚊子作祟。
这从侏罗纪就存在,对生态圈毫无作用的害虫,简直是祸害遗亿年!
而且现在是1978年,华国内仍有部分地区疟疾肆虐。
而蚊子,就是传播疟疾的媒介。
七十年代初期,叶清月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那年是疟疾爆发的高峰期,全国有两千四百万人发病。
直到1971年,女科学家屠女士从青花蒿中发现抗疟有效提取物,国内乃至全世界疟疾肆虐的情况,才慢慢好转。
为了控制疟疾传播,国内还建立了区域疟疾联防联控机制。
那时,全国上下,没有人不在喝抗疟的药物。
想到被喝药支配的恐惧,叶清月忍着困意爬起来,去外头找了些艾草,拿火柴点燃,在屋子里熏了熏,又将剩下铺在床边。
耳边没了蚊子嗡嗡的吵闹,叶清月这才放心躺回床上。
眼皮正打架,下一秒就要睡着时,叶清月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异响。
“啪嗒、啪嗒……”
很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想从外把门撬开。
叶清月一下子就清醒了。
“姐,外头有人。”
旁边,叶枫小声说道。
他睡眠很浅,在叶清月拿艾草熏屋子的时候,就醒了。
“我也听到了。”
叶清月眯起眼,会是谁呢?
她们刚分家,村里人知道她们手里有钱,平日里那些小混混,老赖子,估计都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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