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才能对付神?
目前异调局掌握的,确定为神大概就三位。
清明寺即将降临的血肉之主,可能是暴食者相关对应的神。
异调局内部的近乎全知的祂。
望安市城南的,那位操控摆弄着命运丝线的命运。
其他还有些疑似的存在,但都无法确认。
那除了血肉之主自己,究竟是哪位神能够对付血肉之主,
或者说,异调局怎么才能另一个神出手对付血肉之主。
另外,世界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老辰重新抬起了头,望向了摊位之后,这位特殊的算命先生。
景谌迎着老辰的目光,神情坦然。
他知道老辰的疑惑,但他也不知道更多。
这就是未来的信息,未来的异调局也只掌握了这些信息。
如果提前知道这些,不能让异调局解决清明寺的问题的话景谌想到了那血色世界。
只是这样一想,那血色的世界似乎就再从眼前浮现出来,并且越来越清晰,就要淹没这整个世界。
景谌闭了下眼睛,重新睁开,眼前一切重新恢复正常。
依旧是清风拂过望安河畔,斜阳穿过河畔林荫。
老辰望着景谌,没有得到更多的解释启示过后,再缓缓转过了头,
望向了旁边不远,那还排着长队的那位算命大师的摊位,
那算命大师应该就是命运的信徒。
那这位呢,这个有些特殊的年轻先生,背后是否也有另一位神祇?
老辰转回头,再望向景谌,只是看了眼,就再低下头,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有期待,也有担忧。
他期待景谌身后也有位神祇,希望从混乱中得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又担忧因此而带来的,更多的未知变故和更多神带来的,更严重的危机。
“辰调查员,还有其他想问吗?”
景谌看着低下头的老辰,出声询问道。
“我还想着知道,清明寺的东西,已经真正降临了吗?如果没有,什么时候才会真正降临?”
老辰再次抬起头,目光重新恢复了沉稳。
出于应对多次特殊事件的经验,他不愿意主动提及血肉之主的名字。
“两天之后的傍晚,望安市内所能看到的,将变成血色世界。”
这个问题,景谌都不用再次窥视那血色世界的画面,此前看到的过血色世界画面,已经清晰让他感知到了时间。
老辰心里有些发沉,但望着景谌,只是沉默,
再顿了下过后,老辰站起了身,
“不知道先生要收取什么样的报酬?”
“你身上有携带什么?”
“有几株向阳花。”
“那就这些了吧。”
老辰从裤兜里摸出了几株枯萎干枯的整株向阳花。
这东西生长在一种怪物的周围,整株服用后,能够有限度的保持理智,降低灵感,也能作为一些魔药的材料。
是老辰出来时,医疗部门的医生递给他的。
景谌伸手接过,看着干枯的向阳花茎干内似乎还散发着一点很微弱的,在阳光下基本看不清的乳白色光亮,大概会向阳花的特性。
然后抬起头,景谌再望向已经站起身的老辰,
“辰调查员不问问自己的安危吗?”
递给景谌向阳花,收回手的老辰听到景谌的话,再顿住了下动作,
“我刚才可是听到,我那位同行跟你讲,你会浑身出血而亡。”
老辰是该询问这件事儿的,但从头到尾都没问。
“我早晚都是要死的,干干脆脆死了,说不定还要轻松点。”
老辰出声应着,然后再望向了景谌,
“先生有办法救我?”
景谌看着老辰,没再说话,只是集中注意力看着。
一幅画面逐渐浮现在了景谌眼前。
“嗬嗬”
这是一幅昏暗夜色下的景象,
画面中倒下的远不止老辰一人,但老辰是第一个倒下的。
看旁边夜色里的山峰,画面里的地方,应该是在望安市的北山脚下。
先是老辰,毫无征兆的,突然捂住了胸口,倒在了地上。
然后大概是老辰旁边异调局的其他人员,
他们睁大了眼睛,严重充血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睛里鼓出来,
或是趴着,或是躺在,倒在地上,或是紧紧捂着腹部,嘴,胸口,或是像是炙热铁盘上扭曲的虾,拼命挣扎着。
只是他们连痛苦的呼喊声都已经发不出来,捂着的嘴里,就像是没关的水泵,疯狂往外涌血,
血穿过了倒在地上人紧捂手的缝隙,流淌在地上。
衣服下的浑身皮肤,也像是漏了的筛子,疯狂往外渗血。
长着头发的头皮上,身上的皮肤,甚至胸口,脖子,手掌,乃至脸上,
倒在地上的人,快速被血染成了个血人,即便拼命挣扎,也没办法阻止自己的血液离开。
老辰还比其他人更加严重。
不光浑身快速往外渗血,就像是漏血的容器,
身上的皮肉也撕开一道道深而宽的裂缝,让浑身血肉都化作了单独的一块块。
整个人就像是被用刀划开的果冻染上了厚厚层血。
而那些单独的一块块血肉,也各自蠕动着扭曲着,
在挣扎了一阵过后,老辰身上开始有一块血肉轻易地滑落,混在了满地的血液中。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充血的眼睛也终于被血液冲破,就像是破了窟窿,往外汩汩地流血,
然后,两只眼球也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雀跃着拉扯着眼球后的神经,
终于将神经撕断,从眼眶中跳了出来,落在旁边的血泊之中,
从老辰身上流淌出的那些血液,也很有活力地蠕动着,血泊中,血肉中,似乎要钻出什么来。
“嗬嗬”
最后,老辰终于连嘴里模糊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失去了动静。
血肉彻底融入了地上扭曲的血泊中。
在老辰之后,其他异调局的人也先后失去了生息。
整个这夜色中的画面中,
一抹血色同时从那北山的山顶往下蔓延扩散,
所到之处,山林变成血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色。
终于,血色世界蔓延到山脚,和地上流淌着的,汇聚在一起的调查员们的血液里接壤,然后将那些雀跃着的血泊,血肉也囊括进了其中。
再迅速往往外扩散。
“如果事不可为,辰调查员和其他调查员最好不要再待在北山脚下。”
“我是死在北山脚下?”
景谌眼前画面褪去,出声说了句。
站着的老辰停顿了下,重新问道。
“对。”
“我会注意。”
老辰应了下来。
而景谌却再次望向了老辰。
“老辰!老辰!”
这次的画面里,倒下的只有老辰一个人。
旁边几位调查员蜂拥而上,一边喊着医疗部的同事,一边眼睛发红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辰。
老辰依旧穿着他那身旧军装,旧军装下的身体在快速淌血,染红了身上的旧军装,
浑身僵直着,被其他调查员揽着,眼睛还看着他的战友,但手捂着胸口,脸上痛苦扭曲,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是最后放弃了捂住胸口,抬起手,试图推开周围的调查员。
“嗬嗬”
他想说什么,但张开的嘴里,只有血液涌出来。
身上的血肉开始像雪一样融化,化成一滩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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