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的一点便是,在山里头,这太阳落下的也会更早一些。陈冰如今满脑子皆是这牛筋草,天色渐黑她也视而不见,直到发觉暗的看不清周围之物时,这才猛然惊觉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心里颇有些害怕,急匆匆的往山下赶,可却怎的也寻不到来时所做的标记,心中大急,也不管对与不对,转头就往右侧树林里钻去。可却是越走越是不对,就连方才一直还能听到的鸟鸣声,如今却也是不再听见,而四周寂寥无声,传入耳中的只剩脚踩枯叶的沙沙声和自己喘息声。

陈冰心中十分懊恼,心道:“哎,早知道就应该带些自生火出来的,也不用为着黑暗而烦恼了。我这性子也是急了些的,刚才真不应该往深山里钻,去采那劳什子的牛筋草,这下可好,彻底迷路了。这可怎生是好啊。”

陈冰急的直跺脚,可是越急越是想不出主意来,越急越是思绪混乱,她强忍自己心神,就地坐了下来,一边吃着竹筒里的泉水,一边给自己打气道:“陈冰,陈冰,沉住气,不能再如此焦躁下去了,好好想想应该如何走出去,一定是有办法的。”

几口凉水下肚后,陈冰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气,好在今夜天色很不错,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到地面上,她手里拾起一根枯树枝,遁着夜色,也不再犹豫,朝着一个方向便径直往那边走去。

没走多久,似有潺潺的流水声传入了陈冰的耳内。陈冰心中一喜,心道:“这顾渚山上泉水众多,但无一例外皆是汇聚到山下的小河内,而那条小河是流向太湖的,我若是寻到了这条泉水,沿着泉水往下游走去,便能走到小河边,沿着河在走到太湖边上,如此便能寻到回花湖村的路了。老天啊,你终于让我吃了颗定心丸呐。”

陈冰打起精神,循着流水声而去,愈走耳边的流水声愈是大了起来,可鼻内却传入了丝丝血腥之气。而随着陈冰愈来愈靠近那处泉水,传入鼻内的血腥之气亦是愈来愈重。

不知为何这山林里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气,陈冰心中惊疑不定。就在她走到山泉边上时,陈冰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她猛然发现泉边躺着两具穿着红衣的尸体,皆是脖子被一刀划开,而血便是从这两具尸体上流下来的。

而在尸体不远处,有四个穿着红衣,手执利剑的男子围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口戴面罩之人,而这二人,看身形亦是男子了。

陈冰心中很是害怕,可却又十分好奇,她悄悄躲在一棵树后,偷偷望着里面的情形。好在这泉水四周十分空旷,在场那六人的一举一动在月光照射之下使得陈冰看的一清二楚。

一着红衣,满脸虬髯的男子率先站出,他反手握着剑柄,拱了拱手,说道:“二位郎君何故苦苦相逼呢,我等原先皆是穷苦之人,所行不过为了一口饭而已,二位郎君如若放过我等,我等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另一着红衣,脸上布满刀疤,面色十分可怖之人却是不耐道:“二哥,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他止二人,而我等却是有四人,四人一拥而上,乱刀都能将他二人剁成肉泥了!”

“老六说的没错,二哥,他二人刚才若不是偷袭得手,大哥和四哥又怎会遭毒手而惨死这荒郊野岭?今日说不得,也要他二人留下项上狗头!”另一身着红衣,一只眼睛却蒙着块黑布之人说道。

最后那身穿红衣之人却并未言语,那满脸刀疤之人,也就是老六,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三哥,你怎的一直不言不语,我等六兄弟之中唯你是读过书的,也唯你智机最为过人,你到是说一句话啊。”

那三哥捏了个剑诀,舞了个剑花,退开一步后并未说话,老六更是急道:“三哥,你到是说一句话呀,这光舞剑不说话却又是为何啊,怎的如那女子一般扭扭捏捏,你莫怪我老六说话粗俗,我就是个粗人。”

那三哥又踏进了一步,说道:“我捏的剑诀是为请字,而舞的剑花是为礼字,我礼数已尽,那就请二位进招罢。”

陈冰将这四人的对话尽数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道:“这四人听言语看穿着应当和地上那两具尸体是一起的了。看样子那最先说话的人是那四人中的二哥,那满脸刀疤面目可怖之人应是最小的老六,而那一只眼睛蒙着块黑布的人怕是个独眼,应是老五了,而最后那颇有些礼数的人,当是四人中的老三了,只是不知那四人和黑衣人之间到底有何瓜葛有何仇怨?”

一黑衣人微微冷笑,他双手抱剑交叉于胸前,虽蒙着脸,可露出的双眼却是寒光毕露烂烂射人,而其目光更是神炯,说道:“无忌,他既然施了甚么甚么礼数,那你总是要还礼的,就同他过几招罢。”

陈冰颇为意外,心道:“听这人的声音似是个年纪尚轻之人,而听其言语似又对眼前这四人十分不屑。不知那叫无忌的又是怎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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