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离开扶灵视线内的她,在过了拐角就易容成路人模样并换了一条路撤走了。

同一时刻,顶着黑色斗笠的叶绒被一家铺子推搡了出来。

“求你家先生救救我吧!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求求你们了!”

叶绒正求着,铺子砰的一下关了门,很快就听里面人回道:

“你体内那东西不是一般人有的,你真想活命就去找该找的人,我家先生从来不趟浑水,你快走吧!”

听着这话叶绒倍感绝望。

这几天下来,定远侯府虽然为她请了不少大夫,但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不愿和蛊师有所往来,以至于寻常的大夫根本治不了。

她得罪褚凌月的消息一经传开,在京城里的蛊师们更不愿意插手,哪怕现在她乔装打扮,对方一查出来她体内是绝命蛊,也只有赶她走的份儿。

轰的一声响雷从天边炸开,叶绒又恨又恼的眼泪啪嗒落下,豆大的雨滴也跟着砸来。

但紧接着她身后就出现一人,“区区小蛊有何难?跟我走,我有办法救你。”

因为扶灵的一句“带路”,褚凌月意识到,自己虽然将两个新身份捂得很严实,但做戏没做全经不起细查。

为不露馅,她决定给两个新身份安个家。

才交代过心腹置办新房的她,刚出门就被侍卫们找到。

至此她只得在他们的护送下打道回府。

回到景王府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门口徘徊不定的一名年轻女子,引起了褚凌月的注意。

张妈见主子回来,撑开伞就来接,路过女子时看也没看一眼,急得她忙追上来问:“嬷嬷,我托您问的话您问到了没有?”

只要褚凌月在场,张妈就没有不留眼力见儿的时候。

先接了主子回来,她才匆匆答道:“问到了问到了,她说她不想见任何人,你早点走,别留在这里挡了我们奶奶的道儿!”

经她这话,那名女子才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瞥过褚凌月后扯了扯嘴角,很不满意地点点头离开。

正要走,褚凌月开口了:“乐舞坊的?来找唐诗灵?”

女子一愣,扭头再看向褚凌月时眼里多了几分敌意:“我只是侧妃娘娘的昔日好友,她给过我太多恩惠,我感激她。”

褚凌月蹙眉:“莫名其妙。”

她原本只是好奇,这女人却敌意这么大?难道和唐氏沾上关系的都是神经病?

在心里骂了一通,褚凌月懒得和她计较,谁知还没迈出脚,女子便慌张叫住她:

“景王妃若是想借侧妃娘娘的出身来羞辱她那就不必了!她同我这种人不一样!她可是唐家大小姐!”

闻言褚凌月眉眼一弯。

眼前这人,有点意思。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欺负”唐诗灵?

笑了笑,褚凌月瞥向她还紧紧捧在手里,包装得很好看的东西,讥色略浓:

“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竟还这么向着她?”

“景王妃以权压人得意惯了,总不能因为没有人真心待你,你就这般酸。侧妃娘娘不见我只是因为身体没有调养好不方便,我是知道她的!”

女子冷声冷气地说,骨子里的傲然反倒叫褚凌月对她生出些许欣赏。

“你不畏强权,算是活得明白。但不辨是非,也算不得有多明白。”

笑罢,她示意张妈将伞给到女子手里,“带她去咱们的侧妃娘娘那儿,就说外头刮风下雨太冷,于心不忍将她先接进去避避。”

半刻不到,张妈就带着女子从唐诗灵那儿回来了。

褚凌月甚至还没换好衣裳。

从镜子里看着满脸落寞的女子,她毫无波澜。

唐诗灵乐舞坊的出身一直被唐太后捏死在手心里,她恨都要恨死了。

如今嫁进景王府,虽不得宠,到底也是抬了几番身价的尊贵人物,哪里还容得下过去的腌臜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来?

“叫什么名字?”整理好,褚凌月示意女子坐下,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

女子没有伸手去接,她在犹豫。

“我对你下蛊没有任何意义。”褚凌月有些好笑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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