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叶和晚衎两人如常人一般,在客栈吃完饭便住下了,鉴于两人男女有别,晚衎还让店主开了两间房。

离晚上还早,两人看了房间后,便说着出去逛逛打探一下消息,这个城镇受玉庙山的影响不算少,即使是这样一个客栈之中,在大厅里也供奉着一座泥做的雕像。

晚衎订房间时,无意问道:“这是供奉的哪位神仙吗?”

在柜台后拨着算盘的中年男人闻言抬起头,他一张圆润的脸,看得出是生活不错的人,来来往往的小二都叫他一声“张老板”。

张老板打量了一眼晚衎和宁小叶,直起腰来,说道:“两位···是才来这边吗?”

晚衎点点头,装作很自然的模样,叫张老板没看出什么奇怪来。

这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张老板也就和两人说了:“这位是我们这最灵的地母娘娘,你别看我们用泥来做这雕塑是觉得掉了品味,实际上这可是地母娘娘亲自要求的,从玉庙山上运来的泥制作而成的,有地母娘娘的灵力,可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嘞。”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意思,不要金身只要泥身,到是稀奇得很。

而且这泥,还是从那玉庙山上取来的,这可更有意思了,这玉庙山不就是那位地母娘娘的老家吗,竟然亲自要求用那里的泥来制作雕塑供人膜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晚衎笑着迎合了两声,此刻的他宛如真正的少年一般,和张老板说起话来没什么隔阂,晚衎聊了两句地母娘娘的事,就把话题转到了附近可否有什么时候观赏的地方。

张老板一听两人要去观光,顿时一拍掌道:“来我们这儿啊,一定要去红妆堂去看看。”

“红妆堂?”宁小叶好奇道,“这名字,莫非是卖胭脂水粉的地?”

张老板乐呵呵的笑了,解释道:“不是不是,这红妆堂啊,是为了挑选送给地母娘娘的侍女而开的地方,里面都是些才情具备的女子,那些女子十五六岁,红妆点面,久而久之便有人叫做红妆堂了。”

“侍女?”

“是啊,地母娘娘身份高贵,身边自然需要有人伺候,这些女子是各个村子送来的最貌美的女子,精心培养后便会送往地母娘娘那里。”

这···

宁小叶想说什么,但晚衎却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他拉着宁小叶的手,和张老板道过别后便离开了。

走出了客栈,两人拐进一条巷子,确定了巷子里没人后,晚衎才松开宁小叶的手。

禁锢法术被解开,宁小叶又气又疑惑道:“你干嘛不让我说话啊,还给我下了禁锢。”

晚衎却很淡然,他当然知道宁小叶想问什么,但是这个问题实在不适合被问出口。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要送女子去玉庙山,对吧。”

宁小叶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一幅气鼓鼓的表情,不喜到:“那地母娘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邪,竟然把无辜的女子送去,还美其名曰是服侍?!真是太扯了,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事。”

凡人们见识浅短,很多不知道的事便交给牛鬼蛇神来解说,宁小叶听师姐说过,无知的凡人们仅仅会因为那寡妇家里传出异响便说那寡妇偷人,一群人浩浩荡荡上门去指责,结果却是因为墙体漏风的声音。

但那些人却不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非说是寡妇狡辩,把无辜的寡妇丢进猪笼浸入冰冷的江水,寡妇身体虚弱,很快便没了活气,留下一个七岁的孩子哇哇大哭。

这一切只是因为寡妇曾经拒绝了那些人的求爱,美貌的寡妇不想背叛已逝的丈夫,奸计未能得逞的人们便恼羞成怒,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如今亲耳听闻这种荒唐事,宁小叶又惊又怒,恨不得跳出去质问那些人是如何想的。

“别想这么多。”晚衎叹了口气,他知道宁小叶这嫉恶如仇的脾气,所以刚才拦住了她,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样呢。

“我们本就是为此事而来,若是查明了真相,那些女子也能得救的。总之,先去那红妆堂看看吧,说不定能收集到一些情报。”

宁小叶心想也是,她被晚衎所说服,也平静下来。

两人找人问了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人听到他们要去红妆堂,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很积极的为他们指名了方向。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也看到了那传送中的红妆堂。

木牌上用行书写着“红妆堂”三字,这建筑算不得华丽,但也有些格调,还未进入便闻到空气中脂粉和花的香味,只是闻着便叫人浮想联翩。

晚衎却发觉有些不对劲,这种建筑风格,这种香味···

他想起以前在外门,有一位师兄十分喜欢偷偷下山,他经常凌晨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的香气,晚衎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即使撞见了也不问不说,或许如此,那位师兄对他颇有好感。

有一次,那师兄便找到他,说带他去个好地方,晚衎本来是拒绝的,但师兄说了一大堆,摆明了不让晚衎拒绝。

晚衎没法,跟着去了,结果那师兄带着他,熟门熟路的去了花街。

对了,这栋建筑和当时看到的花街上的建筑很像,而且这种味道···正是青楼女人们常用的脂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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