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僻啪啪的炮仗与火枪声此起彼伏,欢呼声、鼓掌声响彻了这个山间卫所,这一刻不仅是吴韵林的荣耀,也不仅是石岘卫的荣耀,而是整个松桃厅的荣耀。虽是冬天,但吴韵林的后背都湿透了,他眼睛已花,耳边充满了无数人的叫嚷声,使他已无法―—对应,只得团团抱拳笑道:“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有大家的支持,韵林定不负众望一定会更进一步。”

这时,吴府大门前的吴老太爷冲上前一把抱住吴韵林,激动不已道:“韵林,我早就知道你会有今天,你是我们吴家最大的希望。”说着便老泪横流,旁边的中年男子一把扶住吴尚之说道“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看着呢”

回过神的吴老太爷拉着吴韵林的手说道:这就是我去信与你说的你那不成器的三叔。

吴韵林赶忙行礼到:侄儿拜见三叔

三叔吴胜武说道:不必多礼,一家人不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随即对着门外说道:今日我吴府大喜,大宴三天,并且请了戏班子在村东头唱戏,还望各位父老乡亲捧场。

大厅内松桃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而大堂最左边在这张桌上大家端端正正地坐着。县太爷与吴老太爷举筷,大家跟着举筷,他的筷子放下,大家的筷子也跟着放下。偶尔有一两个人谈话,都是短短的两三句。略带酒意的老太爷觉察到这种情形,便说,“你们不要这样拘束,大家有说有笑才好。你们看他们那一桌多热闹。我们这一桌清清静静的。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啊。”他举起酒杯,把杯里的余酒喝完,又说:"你们看,我今晚上这样高兴!”他又含笑对三叔吴胜武说.“你年轻,今天高兴多吃两怀,也不要紧。他吩咐身边侍女到︰“你们多给姑太太、老爷、太太们斟酒嘛!”老太爷的这种不寻常的高兴给这个桌子上带来一点生气,卫所大多是没有文化的粗人听见老太爷发话大家先后害起拳来,大口地喝着酒,筷子也动得勤了。

“喝,喝,喝”,屋子里充满了酒拳声,声浪一波比波高,赛过菜市的闹声。

第二日清晨起来赵晨练的吴韵林遇见三叔与一个少年在练习武艺,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外出闯荡的三叔吴韵林充满好奇,看着三叔身上纵横交错的刀疤自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了几分。

“习武之人,怎么能分心,要是到战场上这会要了你的命”三叔轻呵道

看着全程专心致志练习武艺的少年让吴韵林不由脸蛋微红,随即借机询问三叔背上伤疤的由来,

每户军户的田地都有限,一代几个孩子,一代代传下来的,田地根本不够分的,所以卫所军户家里,除了能继承军户身份的长子之外,次子往往要自谋生路,但吴家这种世袭千户却能想想办法,补个军户位置什么的,不过自己这个叔父与自己的父亲从小就练了一身好武艺,不甘心在卫所里过太平日子,本来相约一起出门闯荡,但是临出发前三叔确一个人先跑了,导致父亲错失离开的大好时机,三叔十五岁提着一把刀一匹马就出去闯荡,三个月前回到了石岘卫,大家都不知道吴胜武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而且已经有了旧伤。

三叔的刀早已不是卫所常用的刀而一把是底衬金色,黑色蒙皮和金色徽章都很黯淡,刀身也很陈旧,另一把刀则没这么精致,甚至连刀鞘都没有,刀身就用一个袋子蒙住,四尺多长,厚背方头,木柄上用布条缠绕,布条上有些黑紫色的污渍,看着好像积年的血污。

吴胜武看了吴韵林一眼,淡然说道:“那把黑色刀鞘的是倭刀,是那边的军将家丁什么的随身佩戴的,另一把是瑶刀,是云南那边的土司护卫们的。”而我这一身伤疤没什么可说的,又看向那少年说道:这小子叫赵括是故人之子以后就跟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我这一身本事他已学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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