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关上,守将王陵忧心忡忡。

按照原计划,明日一早,秦王的后手就要发动了。自己也需要全力配合。

但是长平关后方,堡头突然火起,火势越来越大,不仅仅是长平关看得到,整个丹河以东都看得到。

王陵有心欺骗自己那是新兵不小心碰倒火盆,然后没有及时扑灭导致的。

但是多年行军经验告诉自己,应该是赵军,摸到了堡头,奇袭了秦军。

他并不是惧怕这些赵军会顺势攻下长平关,毕竟从堡头到长平关的路上,地势险峻。

他又按照白起的布置在路上布下大队人马防御,就算战事最吃紧的时候,这些人马都没有被动用。

但是要不要出去支援堡头,还是按兵不动,继续等待后手,他难以决断。

而另一边的舒祺,表现得让王陵忍俊不禁。

他完全感受不到赵军的压力。

舒祺确实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声东击西、诱敌出城,也有按照兵书上说的轮番冲击,弓步协同。

但是都是浅尝辄止,完全没有章法。

要是赵将按部就班,围城后建立瞭望塔,然后填好壕沟,加上云梯,配合一队赵军在城下挖墙脚建沙柱,王陵不觉得自己能够撑到现在。

地势对进攻方太有利了。

但是现在后方起火,王陵不知道晚上的后手会不会发动。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此时的后手应该已经就位了。没有及时传递信息的渠道,战场现在十分混乱,白起的信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王陵明白,自己只能按照之前的部署,发起进攻。

赵军大营内,舒祺脸色难看,反复行走,桌下是摔了一地的杯子碎片。

他刚得到消息,自己进攻不利,被平原君赵胜告到赵王那里。

赵王终于决定让廉颇来代替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舒祺觉得战事不利并不是自己的错。他每一步都按着兵法来,根据兵法想了许多计策,但是都没有成功。

那能怪谁,当然是怪赵括啊。

怪赵括从故关夹攻不利,怪赵括没有拿下长平大营,前后夹攻。

怪赵括太过耀眼,让所有赵军,包括舒祺麾下的赵军,每天谈论都是赵括如何如何如何,连副将司马尚,都公开说此生最大遗憾就是还没在赵括帐前听令过。

他心里十分嫉妒赵括,奋笔疾书,将战事不利的责任全部推到了赵括没有好好配合他身上。

廉颇要来接任舒祺的消息赵括并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拼命。

而此时,在最危险的时候,在赵括即将被几杆秦军长戈架住的时候。

一匹暴烈的战马横在了赵括和秦军前面。

一个愤怒的人影挥出长戈,硬生生将秦军逼退。

一瀑密集的箭雨挥洒在秦军头上。

被赵括的境地刺激得完全疯狂的故关虎豹嘶吼着,朝着秦军冲去。

秦军的老兵刚才已经被赵括带领的突袭小队消耗殆尽,现在出来接敌的都是一些新兵。

他们看见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赵军骑兵,心惊胆战。

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

这些秦军新兵明白步兵要聚在一起才能抵挡住骑兵的道理,但是没有上过战场,训练也不充分,根本不敢面对赵军骑兵的生穿硬凿。

寥寥少数秦军鼓起勇气握着兵器站在原地。

但是更多的秦军心里被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他们选择扔下了兵器,转身,哭爹喊娘。

他们一边跑,一边争先恐后的解开身上的甲胄,尽量减轻身上的重量。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但是只要跑得过自己的袍泽,自己就能多活一刻。

“少君,司马越来迟,请少君...”

赵括却完全没有叙旧的打算,他急得嘴角上都起了泡,指着前线的方向焦急的说道:“把秦军往那里赶,往前线赶!”

司马越立刻就明白了赵括的意思。他赶紧挥旗指挥。

精锐的赵军骑兵分为两股,沿着秦军的两侧穿了过去,一路上不断有赵军骑着马冲进秦军,挥舞胡刀,砍下人头以后回到自己的袍泽当中。

赵军骑兵,天下无双。

他们在秦军逃跑路线的前方完成了汇合,随后再次转向。

像牧羊一样将秦军赶向了长平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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