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郡城,有少女提剑,直入酒馆,环顾左右,见已人去楼空,终一声长叹,“这可麻烦了。”
门外白袍男子携护卫匆匆走来问道:“孙姑娘,如何?”
黑衣少女摇头道:“跑了。”
“真又功亏一篑。”
孙小沫将铁剑收起,转身问道:“柳郡守,仍未有黄侍郎半点音讯?”
郡守柳城摇头,“我已遣人一路搜查,仍无所获。”
孙小沫心中一沉,日前接暗卫消息知道,黄侍郎出行,有歹人将要行刺,遂来相护,不想仍是慢了一步。
这可不妙,她如今心境将成,那时再非凡人,更不能多管红尘之事。
“柳郡守,黄侍郎为官刚正,近些年在朝堂树敌太多,恐有人不愿我等救他。”
郡守柳城当即道:“我亦觉如此,所以派遣之人,皆为心腹,可信。”
正当此时,有人来报,“柳郡守,黄侍郎入城了。”
郡守柳城大喜,忙问道:“当真?”
“是,昨日有人搜至城北平原,正见黄侍郎三人,如今已引去驿站暂歇。”
柳城当即道:“好,孙姑娘,可随我去见黄侍郎?”
孙小沫道:“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匆匆赶往驿馆,静等风尘仆仆而来的黄侍郎一行沐浴更衣,方才邀至茶室相见。
柳城一见黄坚,笑而行礼道:“黄侍郎无恙否?”
黄坚忆路中艰险,直摇头道:“哎,也是死里逃生呐。”
柳城问道:“黄侍郎可细说一二?”
黄坚斟酌言语之后,才道:“也是孽缘不提,只是行至城北平原,适逢大雪封天而不得走,所以落宿于一处荒野小店。”
“不想夜里遇刺,那妖道却将我等骗至无人处,暗中施展妖术,使我们不管如何拼命走动,都只在原地踱步,双眼所见,更全是假象。那情况,若久无人救,恐怕不消多久,就要冻毙于冰雪之中。”
柳城问道:“那黄侍郎如何脱险?”
黄坚感慨道:“也是黄某命不该绝,挣扎大半时辰无果,正要等死之际,却遇高人相救。那高人也是神通广大,只闲庭散步之间,就将我等带出困境。柳郡守,记得那高人自称姓顾名渊,你在青桑郡内可曾听过?”
柳城皱眉,摇摇头道:“我记忆中却没这等高人,回时定要叫人去查。”
闲品茗茶的孙小沫闻言却心中一惊,忙问道:“黄侍郎,你说那人姓顾名渊,可知道是哪方人士?”
黄坚摇头道:“这如何好问?”
“那人模样如何,做甚装扮?”
黄坚想了想,道:“此人容貌甚伟,皎皎如玉树临风,肃肃如松间徐涛。我见他时,他披个黑色大氅,内穿月白长衫,腰间佩了一块玉玦,左腕还系着红绳。”
孙小沫当即心中有数,只感慨道:“黄侍郎真好运,此人平日不离十里坡半步,你能见上,真福缘不浅。”
黄坚忙道:“孙姑娘莫非认得这位顾公子?”
孙小沫忆当日事,至今仍觉震撼,“不错,这位顾先生长居于十里坡小木村,我倒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只不知是福是祸罢了。
柳城却骤然记起一事,便问道:“三年前,清泉县令称其治下有一小木村人皆练剑,恐聚众以武犯禁而县衙无力管治,所以上报请遣人相助,记得那时孙姑娘劝阻,使我驳回文书,莫非?”
孙小沫知再不能瞒,便道:“正是如此,我怕扰顾先生安静,以他神通广大,但若一怒,王朝颠覆只在朝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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