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徐渭,徐文长?”

李沐白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因为这个名字在他前世那个时空算是历史名人了,他是明代中期的文学家、书画家、戏曲家、军事家。

而且他还是是前世国内泼墨大写意画派的创始人,他的画在后世曾经拍出过亿的天价,自己刚才居然妄想着用自己那拙劣的画技去镇住这么一个书画大家,想到这李沐白感到脸上阵阵发烫,连忙拱手道:

“原来是徐大家当面,我叫李沐白,刚才是我唐突了。”

但刚才还口吐芬芳的徐渭现在却像个三好学生一般,毕恭毕敬道:“原来是文仙先生,先生能在文道上走到以文达意的境界,学生那微薄学识不敢在先生面前称大家。”

李沐白看到眼前这个换了个人似的胖子,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画,不就是一幅素描吗?怎么就让鼎鼎有名的徐文长对自己这般恭敬了?

“我年龄比你还小,你还是叫我沐白吧。”他脸皮还没厚到让徐渭叫自己先生。

徐渭坚定地摇头道:“学问是达者为师,先生在文道一途上走在了我前面,我理应称你为先生,如果先生喜欢,我也可以叫你老师。”

李沐白心想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放荡不羁,喜欢和人对线的样子。

他无奈苦笑一声道:“那随你,你刚才说的以文达意是什么意思?”

“先生不知道以文达意之境吗?”

徐渭奇怪道,但随即他露出恍然神色:“也是,先生小小年纪,学问之道却能走到这么深,肯定是天授之,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要说以文达意,就要从现在的儒家修行体系说起了。”

“儒家修行体系?”李沐白奇怪道:“不是说孔圣人弃文从武,儒家走武道之路了吗?”

“呵呵,先生这就有所不知了。”

徐渭说道:“孔圣人弃文从武前,他是个文人啊,一开始他的弟子是跟他学习学问的,儒家当时还是文学派。

虽然孔圣人后来弃文从武,但他的部分弟子并没有追随他,依然坚持走文学之道,所以我们其实和儒家武道是同属一脉,我们是文脉,他们是武脉。”

“儒家修炼体系中,随着修为的高深,可以分为修身境、洞察境、运灵境、入心境、达意境、自在境、大儒境、圣人境,天人境,虽然儒家文武两脉修行方式不一样,但都遵循这个境界划分之法。”

“大成至圣先师当年就是在文道一途上困在自在境十数年,所以才弃文从武的。”

“等等!”

李沐白发现了盲点:“你是说文道也能修行?那为什么文道还被世间如此嫌弃?”

“哦.......”

徐渭脸色顿时黯然,叹了口气道:“因为自孔圣人之后,文道上再没有人能修行至自在境,甚至连达意境修士都是寥寥无几,所以先生你是我们的希望啊!”

........

就在大牢里李沐白和徐渭交谈的时候,在锦衣卫驻所的大堂处,三个人也在讨论着什么。

陈平坐在上位悠然地喝着茶,瞥了一眼茶案上一个圆鼓鼓的小布袋,说道:“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和通倭案无关,我放你们离开也无妨,但为何要带上那位少年?”

坐在下位的两人却是胡文和他的同伴胡武,胡文拱手道:“陈大人,此人有对我家大人至关重要的东西,但我们实在不能明说,还望大人通融。”

陈平端起茶杯默然不语,对方背后是吴宗宪,虽然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浙江御史巡按,但听说他现在和严嵩一派的赵文华混在了一起,他也不想得罪。

他正要点头答应,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大喝一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锦衣卫慌慌张张地了跑进来,急声道:“千户大人,有一伙人打进来了?”

“什么?什么人敢来动我们锦衣卫驻所?”

陈平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突然脸色一变道:“倭魔!”

胡文胡武二人闻言也是脸色大变,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肯定是冲着海防图来的。

三人急忙走出大堂,发现锦衣卫的临时驻所已经四处着火,一大群黑衣人不断涌进来,和锦衣卫厮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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