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束之桃面上没了笑意,宫女心里也怪难受的。

她宽慰道:“爷也是怕您出去遇到不测。虽说今日是爷的大日子,但外面总归是不太平的……过段时日,过段时日就好了。”

“……不会的。”

束之桃唉声叹气,眸中慢慢聚集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气:“他不会这样做的。”

宫女看她要哭了,越发着急了:“任何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嘛,主子你不要把眼前的事情看死了……”

“哎。”

束之桃吸吸鼻子,又把眼泪憋回去了。

——要哭也是哭给男人看嘛!在这里哭反而连累了宫人,没必要。

*

一直到典礼结束,束之桃都没找到机会说。

棕熊系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放了一遍景蜇去地牢里折磨霍衍的画面——束之桃顿时来了勇气。

夜幕降临,宫殿里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束之桃在典礼一结束后就迫不及待将外衫和首饰全都摘了,然后坐在床边大大吐出一口气,仿佛积压在肩膀上多年的担子卸掉了。

束之桃: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这些东西好重啊。】

棕熊:一个钗可贵了。】

束之桃:那也重啊!还不如拿去换东西呢。】

景蜇还在御书房里处理事情,束之桃跟棕熊商量着怎么说——过了片刻,外面有人给束之桃送东西,说是陛下特地嘱托御膳房的。

束之桃一边大口大口吃着软糯可口的米饭,一边想着事,所以男人进来她并未第一时间发现。

导致景蜇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沉了不少。

棕熊:抬头看人。】

它真是要被这只只知道吃的笨蛋宿主整疯啦!

“……咦!”

束之桃傻乎乎笑着:“哎呀,都怪你安排的东西太好吃啦,嘿嘿。”

景蜇一言不发走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束之桃没有挣扎,乖得很。她还将自己的碗筷给景蜇用,喂他的同时不忘问:“以后全得这个点才能回来休息吗?大臣们跟你说了什么呀,不会要你纳妃吧?”

“……”

问到前面那句,景蜇的表情还有点漫不经心,听到后面半句——他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停,眸底有某种暴戾的情绪一闪而过。

用狠辣手段登基为帝的他,最忌讳旁人觊觎他手中的权势。大臣们更是谨言慎行、半分差错不敢有,战战兢兢上朝,战战兢兢下朝。

但他怀中的人永远不会背叛他。

于是景蜇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眸子一转,动到她脸上:“你怕我纳妃?”

“……你真要纳?!”

这个问句直接把束之桃问炸毛了。

她当即放下筷子,撑着桌子要起来——

景蜇连忙将她抱住,眼中满是笑意,他连声哄道:“我怎敢,我怎敢啊小祖宗!别跑,好好坐下陪我吃饭。”

束之桃侧脸瞪着他:“我警告你,你敢纳妃我就敢剁了你的命根子!要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太监皇帝!懂了吗!”

景蜇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争辩什么小土匪的武功连一个大内高手都打不过,压根不可能近他身这种话。

他淡笑着点点头,用堪称宠溺的口吻说:“我知道呀,我家桃桃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哪里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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