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用衣袖蹭了蹭椅子，拉着李响便坐。
“李警官，我前几天还想着给你拜年呢，就连新衣服都买了，可惜不知道你家在哪。”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咱们俩还能喝几盅。”
李响笑了笑。
没有坐高启强的太师椅，而是从边拿了个塑料凳子。
“我坐这个就行。”
高启强急了：“那怎么行呢，您是贵客，您得做太师椅的。”
李响摆了摆手。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我刚才听你提起，要卖小灵通？”
“是我弟弟，他要拉着我卖小灵通。”
高启强说道：“李警官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文化，但我弟弟觉得这小灵通会挣钱，我相信他。”
高启盛听到这话有些感动。
他知道高启强并没有那么相信卖小灵通会挣钱，但在李警官面前，还是选择了维护他。
“是么？”
“我倒是也听过小灵通这个东西，不如启盛你给我和你哥讲讲？”
李响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的目的，而是准备看看高启盛的想法。
“李警官，小灵通真的是个好东西。”
高启盛有些紧张，但也意识到了这是个说服自己哥哥的好机会，立刻介绍道：“用这个手机接电话，一分钱都不要，而且打电话，也比现在的手机便宜一半还多。”
“是不是犯法啊？”
高启盛紧张的说道：“什么都能做，但就是不能做犯法的事。”
高启强不怎么相信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而且李警官就在身边，他怕极了高启盛说的这个东西触犯法律。
他怎么样无所谓，但是高启盛可不能出事。
“完全不犯法。”
高启盛回答的干净利落，随后看向李响，说道：“不信你问李警官。”
“确实不犯法”，李响笑着点了点头。
小灵通之所以有这么便宜的话费，
是因为相对于当时采用2G技术的移动通信网络及手机而言，源于固定电话的数字无绳电话，也就是小灵通，在生产成本、技术要求的确比手机要低不少。
“那不是所有人都要买小灵通？”
高启强也发现了商机。
“对啊，如果咱们在京海做这个业务的话，那就是独家代理，没人会跟咱们抢的。”
“我同学那里正好有门路，他可以帮我们联系电信公司的领导。”
高启盛见高启强有些意动，脸也满是喜悦。
“李警官，你觉得小灵通能做吗？”
高启盛有些举棋不定，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了李响。
“能。”
李响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过紧接着说道：“但想要在京海做小灵通的生意，会有很多困难。”
“什么困难？”
高启强跟高启盛都看向了李响。
“两个方面，第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个电信公司的领导。”
“你在外面大学，可能不了解京海。”
“在京海，做什么生意都需要钱，我想你同学也决不会免费替你做这件事，多半早就跟那个所谓的领导沆瀣一气了。”
李响知道高启盛那个所谓的电信公司领导，就是狂飙一来就被吓死的龚开疆。
这家伙，死要钱，绝不会放过扒高启盛一层皮的机会。
而高启强和高启盛之所以黑化，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开这家小灵通店遇到的各种麻烦。
“另一方面，就是街的这些牛鬼蛇神。”
李响继续说道：“我想这方面的事，你哥应该比我更清楚。”
高启强有些沉默。
就像李响说的这样，京海到底有多混乱，他比谁都清楚。
开个鱼档尚且都这么困难，更别说开一家卖小灵通的店铺了。
一时之间，他变的有些灰心。
高启盛也沉默不语，他虽然在外地大学，但也知道高启强这些年开这个鱼档遇到多少困难。
“轻松点，别这么严肃。”
李响笑着站了起来，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如果遇到什么刁难了，给我打个电话，有些事情你们很难办，但对于我来说可能很简单。”
思考了一下后，李响并没有直接跟他们说合伙的打算。
现在说合伙，高启强和高启盛可能会觉得他在吓唬他们。
等到他们俩真的遇到困难了，再开口不迟。
“李警官，你是个好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高启强满脸激动的说道：“你放心，以后你有用的到我阿强的地方，就算让我刀山下油锅，我也绝对不眨一下眼睛。”
李响笑了笑。
对于高启强的这个反应，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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