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指尖的流沙,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如果从高兴遇见夏不良的那一刻算起,她已经在素心医馆待上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她苦学医术,已有小成,寻常病症已不需要夏不良出手,只需望闻问切,便知病症,抓药配药,手到擒来。

她平日里还兼顾着打扫卫生的杂事。

一个听话懂事的猫耳白丝女仆,出现在一间医馆里,虽然乍看之下有些违和,令人震惊,但瞧久了,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毕竟人类的审美是相通的,只要内核是美的东西,再怪看上几眼,也就接受了。

有时候高兴不在医馆,前来诊病的百姓还会向夏不良打听他那个“猫妖”徒弟的动向。

显然,女仆装扮相的高兴,已经成为了素心医馆一种特殊的标识。

而一旁的夏不良则有了不少时间可以偷懒,倒上一杯热茶,怀里抱着橘娘娘,悠然自得的感叹着生活的美好。

“师父,有没有可以快速增高的法子啊!”高兴手拿鸡毛掸子,踮着脚清扫药柜上的灰尘,表情很是痛苦。

有些地方对她而言太高了,还得专门去搬个椅子来垫脚,才能清理到。

“你才十六岁,为师不建议你用那些法子,易伤人之根本,得不偿失,再说了,小小的也很可爱嘛。”夏不良朗声大笑。

“哼,天天只会欺负人,你才小小的也很可爱!”高兴委屈巴巴的嘟囔着嘴巴,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师娘回来啊,你瞧您都二十五岁的人了,竟然还是个雏儿,说出去也真是笑死个人了。”

根据高兴的观察,尽管夏不良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他似乎患有单身焦虑症,时不时就往红娘馆跑,找姑娘家去相亲,但每次都铩羽而归。

“可别瞎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雏儿,我这几天就邂逅了一个不错的姑娘,一起吃了个饭,然后顺利成章发生了一些小故事。”夏不良坦然道。

“啊!?”高兴一脸震惊的撇过头,不知怎么地,眼眸里流淌出一丝失落的神情,好像自己看上的大白菜,被不知哪来的野猪偷偷给拱了!

“你……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臭男人!”高兴心中不争气的诉说道,狠狠咬着下半唇,眼眶有泪水打转,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脑袋来一下。

“谁那么不长眼睛,竟然能看上了你啊。”高兴强装不介意,用挪揄打趣的腔调问道,但心中的难过无法遮掩,就像把自己的一颗心脏浸泡在苦水里。

每次夏不良从红娘馆相亲失败回来,她都暗暗得意,本来以为这是一种朴素的欺师灭祖的阴暗小心思,但现在看来,高兴潜意识里,是有另一层难与人倾诉的想法。

“当然是……我骗你的,怎么,你好像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夏不良大笑,他把高兴细微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于是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果然逗弄高兴,比逗弄橘娘娘有意思多了。

瞧这小可爱的表情层次多丰富啊!

“夏!不!良!”高兴此刻的情绪很复杂,心底明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格外不爽,又喜又气,悲欢交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死死拿捏着。

“可恶,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高兴继续踩着椅子,拿掸子打扫药柜,忽然间脚一扭,直接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她心猛地一沉,瞪大了杏眸。

然而下一刻,一个身影猛地闪到旁边,伸出强壮的臂弯将她拦腰抱起,等高兴彻底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夏不良的胸膛上。

男子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

夏不良身上一直有着淡淡的熏香味,此刻也一并也涌入她小巧精致的鼻端。

她脑袋紧靠的位置,仿佛能听见对方砰然跳动的心脏。

一刹那间,高兴双颊飞霞,白皙的肌肤酡红似酒醉,茂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心乱如麻。

古语谓之: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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