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绅听见不禁暗笑,也不知道这些人牙子哭喊个什么。
黑火药的手榴弹也就是声音唬人,经常只能炸成两半。
加上他还要求少年们不许伤及无辜,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牙子在贩人的时候、干那些折生采割勾当的时候,胆子可大的很!
这他娘的还真就是面对恶人唯唯诺诺,面对弱者重拳出击!
在他心中暗骂的时候,混乱的人群涌向街口,曹家运孩子的马车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打开铁笼,放出那些被贩卖的奴隶,奴隶们四散奔逃。
有些人牙子拦着,被人当场格杀,喷溅的鲜血更激发了人们逃跑的迫切。
人们推搡、拉扯、撕打,还有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躺在地上装死的。
整个羊角市乱成了一锅粥!
曹家马车旁护送孩子的那些护卫,也不知是被人群冲散了,还是吓跑了,反正是一个不剩。
有几个好心少年,竟不怕闹事的恶人,上了马车抱起熟睡的六个孩子,转眼消失在人群当中。
待到步军统领衙门的人赶到时,这羊角市已经陷入一片火光,人群早已散了干净。
只留下地上零星的尸体,被烧的蜷曲。
很快,曹淳来了,四处寻找着马车,却只能看见一堆残骸。
金蕴布和金简也来了,看着遍地狼藉的羊角市,神色复杂,一言不发。
曹老太爷听说了消息,连夜坐着马车去了五台山,说是曹家怕是沾染了邪祟,诸事不顺,找大师破解去了!
金蕴布心思急转,是谁在羊角市上闹出这么大场面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近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透着诡异,看似都不相关,可他和曹家却是一再受损!
运孩子的马车刚出来,羊角市就出了事,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是丰绅殷德那小子?为了救几个孩子,值得这么大手笔吗?
若真是这样,那这丰绅殷德就太可怕了!
而且无论这事是不是丰绅殷德做的,他都已经脱离了控制,拿捏他的手段已经没了!
金蕴布想着,冷汗溻湿了衣衫,一瞬间他竟有些后悔。
这六个孩子还在昏睡,听孙镖头说,这是下了迷药,防止他们路上吵闹引人注意。
丰绅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吩咐人好生照料。
这些孩子被掳走两个月了,还好曹家留着他们有用,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想必金家父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吧,这事太过巧合,金简这种宦海沉浮的老油条,不怀疑才不正常呢。
可他也只能是怀疑而已,毕竟连羊角市都烧了,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都不可能了。
何况怀疑就怀疑吧,反正也快要图穷匕见了。
这几个月的你来我往,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敲门声响起,丰绅打开门,于望甲站在门口,身旁是刀客,身后是作坊的工匠和营地的少年。
于望甲今日语气并不平静:“我们来跟少爷辞行!”
丰绅闻言先是一怔,他没想到竟这么快,思忖了一会,神情肃穆起来:
“关东苦寒艰险,亦是形胜之地,矿产富饶,沃野千里!
丰绅殷德今日在此,将大业拜托诸位了,一路珍重!”
丰绅说完,长揖不起。
四十多人拜别丰绅殷德,驾着车马出了和家庄子,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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