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朗目、器宇轩昂,好一个七尺儿郎。
“早听说公子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阎应元赞叹道。
“哈哈,可阎知县却不像个县令。”
田君迁道:“我还以为关云长死而复生了呢。”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皆大笑。
田君迁执住他的手,将他引入府门。
阎应元身材更为高大,颇有些窘迫。
但对方如此热情,又不好拒绝。
好不容易,双方宾主落座。
又是好一阵恭维。
还是田君迁先开口:“阎知县门,可有事教我?”
别的县令或许是来客套一番。
甚至有攀附之嫌。
阎应元,他是不信的。
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果然。
阎应元斟酌一番,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此次,是有事相求田公子。”
田君迁笑吟吟道:“但讲无妨。”
阎应元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今年晋省大饥,百姓流连失所。”
“前几日,已有逃灾百姓陆续入我宛平县境内。”
“朝廷发公文要我赈灾。”
“却不发我钱粮。”
他满脸忧愁道:“我已开县中府库。”
“连为明年科举预备的钱粮都动用了。”
“可灾民愈多,我县中钱粮已经支撑不了几天。”
闻他此言,田君迁面色严肃起来。
“阎兄,这几日,你收纳了多少灾民?”
话说到这里。
这位田公子就应知道,自己是来打秋风的了。
这时,若是一般权贵。
就该推脱起来。
若是实在经不住自己烦,则会拿出些许钱粮打发自己。
自己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今日这位田公子,却详细询问。
显然甚为关心那些灾民。
难道他真是如京师传言一般,是位忧国忧民的好儿郎。
阎应元精神一震。
是了,他才十九岁,少年精神,朴质未改。
我乃通州人。
听直隶的皇亲国戚龌龊事多了。
却从未听说他家有什么事。
反而在乡间颇有贤名。
且陈子龙等诸多君子也夸赞于他,我不该疑他的。
心中惭愧,他连忙细细讲解。
“公子,灾民大约六七日前,出现在我县。”
“那时只有数十人。”
“然后日增数十,以至百,昨日更是有数百之多。”
“现如今,只我县内,就收有灾民一千二百三十七人。”
阎应元接着苦叹。
“我已竭力供应,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每日两碗稀粥,拖得不死的日子。”
“眼见也快撑不下去了。”
田君迁皱了皱眉头。
今年晋省大灾,他一直有所关注。
并为此做了些准备。
但真正的大灾,不该是在三月吗?
怎么现在北直就出现了灾民?
田君迁心思急转开。
不一会儿,他拍了一下自己额头。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
这灾民也是这个道理。
晋省正月和二月里,连续遭受旱灾和虫灾。
半年的收成指望不。
三月发生饥荒,已成定局。
到时无粮,恐怕连树皮和草叶都没得吃。
有先见之明者。
当然要趁着还有些存粮的时候。
外出乞食。
而灾民们乞食的首个目标。
自然是天下首善之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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