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沈秀,你以前读书人的气概呢?孔夫子让你别吃嗟来之食,你却腆着脸让你老婆到处讨饭给你吃。”
“啧啧啧!”
这汉子用双手夹起一坨糠咽菜得意的道:
“沈公子,你嘴巴够挑剔的啊?大鱼大肉吃多了,反倒吃起了糠咽菜加观音土,读书人的口味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赵月娥面对沈秀,娇弱无比,可是面对此人,刚强非常,还未等沈秀说话,便站在沈秀身前,擦去泪痕,蛾眉紧蹙:
“王保正,你休想在我面前羞辱我家相公,这是我家,不欢迎你,请速离开!”
“王保正?”
沈秀还在疑惑此人是谁,一听这称呼,他突然想起来了。
王天一,王家庄一泼皮,靠着杀牛放赌发迹,而后为苏州任户房婿吏,王家庄保正,也就是保长。
平日里负责王家庄各种税收,兼职放印子钱。
谁家有病有灾、田地歉收交不上税,他就主动上门放债,靠着这种方式,趁火打劫,这些年下来,兼并了不少土地,成了不大不小的土财主。
“小娘子不大的岁数尽说大话,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家了,看清楚!”
王天一得意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借据,得意洋洋的在赵月娥和沈秀面前晃了几下。
沈秀与赵月娥看得清楚瞧得明白,上面写着:
沈家村沈秀今借王家庄王天一三十贯钱,一月后偿还本金四十贯,若是逾期不还,便以祖宅、村尾六亩水田、妻子赵月娥抵债……
看着借据上白纸黑字上写着沈秀的签字手印,沈秀恨得是咬牙切齿,一些记忆随之浮现。
穿越前,这前身有一次吃醉了酒,被县里的泼皮无赖破落户拉着去王天一的赌坊赌钱。
所谓赌博,十赌九输,都是庄家设计好的,前身一直输钱,为了回本,输红眼的沈秀便写下了借据。
这才有了现在之事,可他刚给妻子赵月娥保证过,前身做的孽就立时报应在了他的身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天下大乱,再加之各种灾害,百姓苦不堪言,就说富庶的苏州,一个苦力一天最多赚五六十文钱。
一千文铜钱便是一贯钱,三十贯钱不算利息,一个苦力也要不吃不喝干四五年,这还不算朝廷摊派下来的苛捐杂税。
面对这一大笔钱,如何不让他这个上市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头疼。
王天一见沈秀头疼模样,知晓他还不起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盯着十分失望的赵月娥,一脸淫笑:
“赵月娥,你当什么贞洁烈女?为了这种腌臜鸟人值得吗?似你这般姿色,当初苏州富商李半城和王大官人都对你如痴如狂,你却瞎了眼跟了这等烂人?”
“行了,你家男人本村第一懒汉,他是还不起钱的,不如跟了我算了,实在不行,我把你卖给李半城,无论跟谁,下半辈子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赵月娥转身看着沈秀,无声落泪,眼角泪水好似挂在脸上的瀑布,十分伤心和凄然:
果然,又错信了相公!
沈秀性情大变之后,怎么虐待她都可以,可如今竟然拿她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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