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凌晨时间，期间大抵算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伴随着爆竹声响起，按照当地的习俗，所有人都起身，向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沈烨老爷子行礼问安。
“好好好，都坐下吧，别多礼了，都是一家人。”沈烨也笑得很开心，脸上的苍老皱纹仿佛都舒展了许多。
年夜饭结束，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各自回住处，只有沈昭留下来陪老爷子。
在目送最后的长辈离开之后，沈昭看向沈烨，道：“爷爷，我是不是太高调了，三伯最近脸色一直不好，听说家族的处境有些紧张。”
老爷子一听就知道沈昭在担心家族的处境，哈哈一笑。
“昭儿，你有所不知。打个比方，这一桌子菜，本来你一个人吃，结果一个外人仗着武力闯进来抢，你会怎么做？”
沈昭理所当然的开口：“自然是直接打出去！”
“不错，当初那些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都被我抽了一顿。老夫所修的绝学都来自仙宫，远比这些所谓的千年世家的神功要强大，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才有了家族六十年的基业。”
沈昭闻言，道：“那皇室呢？我听娘说，皇室有传说中的陆地仙人，他没有对爷爷出手吗？”
沈烨摇头笑了笑，然后才解释：“昭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皇室的强者随便出手的话，那汉阳国这些千年世家早就人人自危了，只要老夫不造反，皇室就不能随便出手。”
“况且，就算皇室要出手，你爷爷我也有底牌足以自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别的不需要担心。”
这边沈昭和老爷子交流，在另一边沈坚也在找沈晏谈心。
看着自己儿子一副落寞的神色，沈坚皱了皱眉头：“不就是输给你九弟吗？何至于此，这样你未来如何执掌家族？”
沈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空洞的开口：“我凭什么执掌家族，九弟的天赋远超于我，怎么能轮得到我！”
沈坚摇了摇头，道：“沈家也配让你九弟执掌，真龙只会暂时潜身渊薮之中，只待天时，便会翱翔九霄，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闻言，沈晏眼神中多了些许生气，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疑惑道：“父亲，咱们家最强的功法，不是炽火真气吗？”
沈坚摇了摇头，解释道：“最强的功法是你爷爷所修行的功法，就连为父也没资格修行。”
闻言，沈晏神色一怔，然后低下头，心中有一股酸涩的感觉。
“你在嫉妒你九弟！”沈坚神色严肃，直指沈晏的内心。
“不是，我……”
沈晏想要反驳，但不知如何反驳，不由得握紧双拳，指甲嵌进掌心。
“是，我嫉妒九弟，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是，九弟他天赋好，爷爷青睐他，这理所应当。可就连你都教导他，还亲自和他陪练。你这辈子有教导过我吗！凭什么啊，我才是你的儿子，不是九弟！”
说到最后，沈晏直接嘶吼了出来，对于他而言，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父亲的态度。
自沈晏记事开始，沈坚就沉迷武道，几乎没给他多少父爱。到了后来，沈晏习武之后，沈坚也不曾抽出时间教导他！
没事，他理解，武道修炼是头等大事，他不会不懂事的。但凭什么同样的事情，在九弟身上就不一样了！
闻言，沈坚的面色有些惭愧，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当年，为父天赋在兄弟几个中也是最好的，得到了你祖父的偏爱，引起了你三个叔叔的不满，尤其是你三叔，甚至一度和为父决裂。”
沈晏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在他印象里，父亲和几个叔叔关系十分亲密，没有任何隔阂。
“骗你作甚，人都是这样的，总想获得更多的偏爱，但现实往往和想象不同。当年你的几个叔叔一度将为父视为仇敌，但是后来也渐渐想通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为父的天赋最好，最有希望抵达一品宗师的境界。”
“也只有我成为一品宗师，未来才能接替你祖父的重任，我沈氏才能继续兴盛，沈家的族人才能继续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这就是家族的生存之道！”
看着陷入沉思的沈晏，沈坚道：“你九弟的天赋远超我和你祖父，若是有朝一日，你九弟超越了一品宗师的境界，达到了世人口中陆地仙人的境界，沈家又是怎样的光景？”
“无论什么时候，一家人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得了机缘，那就是鸡犬升天；一个人闯了大祸，那也是满门诛连，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你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想不明白，可以找你的三叔谈心。若是仍旧想不明白，就出去历练，见见众生百相，看看世态炎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天骄弟弟。”
说完，沈坚转身离去，留给沈晏一个人沉思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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