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级钳工
红旗轧钢厂的大门缓缓打开,无数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蜂拥而出,场面蔚为壮观。
肖永刚是其中普通一员,身高一米八在这个年代算是极高了,结实的骨架,瘦削的身材,包裹在宽大的工装里,显得飘逸不群,嘴角的一抹笑意让他清秀的面庞更多了一丝魅惑。
三年了,从一个学徒工到四级钳工,一步步走到今天着实不易。刚刚通过了四级钳工的考核,意味着这个月的工资将开到四十八钱,日子会越来越好,心情大悦的肖永刚决定今天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买半斤五花肉,再买把粉条,弄块豆腐,家里地窖中还有白菜,待会弄个大烩菜,想想就流口水。
肖永刚住在离轧钢厂不远的南直街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里,四合院占地颇广,估摸是老年间哪个王公权贵的府邸,在岁月的斑驳中还依稀可见昔日的精巧大气,现在住进了十几户人家,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嘈杂中早没有了当年雅致的气息。四合院分为前院,中院,后院,有月亮门通连,肖永刚的家就在中院,两间不大的厢房。
“刚子,买这么多东西啊,一定是有啥好事,快给三大爷说说。”前院,一个四五十岁,戴着副眼镜的干巴小老头一脸笑容的拦住提着菜回家的肖永刚。
“三大爷啊,承您惦记,国内国外,都没啥事,我得赶紧回家做饭,不陪您了,哈哈。“肖永刚打着哈哈敷衍一句脚步不停的绕过三大爷往家里走去。不用问,又是盯手里拎着的菜了,想占便宜?谁都想。占我便宜,没门。本着不亲热,不疏远,不参与的三不政策,这些年在四合院里,肖永刚就是个半透明的存在。
“滑头,三大爷还能看你那点东西?跑的跟兔子一样。“闫富贵眼看肖永刚走开,在后面不满的嘟囔道。
“三大爷,又在那算计谁呢?”一个吊儿郎当穿着油腻小棉袄的年轻人,提着装有两个铝制饭盒的网兜,大步跨进前院。
“我在算计~,呸,傻柱子,会不会说话?”扭头看到傻柱提着的饭盒,眼中精光一闪,“这不是刚才中院的刚子,三大爷关心一下他,谁想这小子跑的跟兔子一样,一点礼貌没有,一辈子没出息。柱子,你这又是给秦淮如带的饭盒?不如分一个孝敬一下你三大爷。“说着一脸笑意的伸手去接。
何雨柱手一扬,网兜划出一道弧线绕过三大爷的手,“咋还抢了三大爷,谁说我是给秦淮如带的,今天我妹妹回家,我这当哥哥的总得准备点吧,可不够给您的。”看着笑容凝固的闫富贵又道,“人家刚子可不是一辈子没出息,今天厂里考核,现在已是厂里最年轻的四级工了,比我工资还高十块钱呢,也不知这小子脑子是咋长的,这叫没出息,啥叫有出息。”自说自话的回中院自己家。
啥?肖永刚今年才二十一吧,四级工,一个月四五十工资,自己一个人花,乖乖,咋花啊?不行,我得想办法拉拉关系,哪怕混口汤喝也不错。
不知道三大爷已经开始惦记自己,也不知道通过傻柱和三大妈松紧相当的两张嘴,天还没黑下来,整个院子里都知道了肖永刚四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四十八块钱的事,让院子里的一干人等初刻惊愕,各种心思泛起。就算知道又如何,在自己通过四级工考核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在四合院无法低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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