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叶蓁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出来,看见坐在外屋婚床两头互不相干的谢云殊与林彬二人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

对了,自己家里还关着四个偷砖贼呢!

看了一眼斜倚靠床头坐着闭目养神的谢云殊,叶蓁咬咬嘴唇,小声询问道:

“你醒了吗?”

谢云殊还没有动作,盘腿坐在床尾的林彬倒是先睁开眼睛,神色清明的看向她。

自从将四个偷砖贼关进小柴房后,他们二人整个后半夜几乎都没入睡,各自划分床上的一块地盘休憩。

作为练武之人,两人五感十分敏锐,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分出了一丝注意力观察外界的信息。

叶蓁并不知道这一点,她还以为像林彬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打坐就是在睡觉,还有些歉意的朝着对方笑笑。

“你先忙吧,那些人待人多些再做决定。”

此时谢云殊也睁开了眼睛,他腿受了伤,所以不能像林彬一样打坐。

听了他的话,叶蓁点点头,旋即去洗漱了。

或许是昨日闹得晚了些,她今天起得比平时晚。

刚把粥炖在灶台上的功夫,叶蓁就听见敲门声,今日送黄鳝与田螺的人来了。

她赶紧开门,迎着人往院子里进,开始每日早晨的活计。

今天过来的人不少,约莫有五六个,都是些妇人,一进门就开始聊起来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某些睡着的人,让他们回忆起自己的处境。

“救命啊!放我们出去!”

正当叶蓁与众位妇人清算今日战果之时,凄厉的声音突然从院子的一角响起来,而且还一直不间断。

众人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妇人们只好把目光转向叶蓁,眼神里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并没有人因为这几句惨叫对她持有敌意。

反应过来这是谁发出的声音后,叶蓁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她就让林彬给这几个偷砖贼嘴堵上了!

这一大早的,嚎几嗓子,搞得像是自己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似的。

“这是......”

她刚张开嘴,准备向面前的几人解释,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昨夜,有几个偷砖贼贼心不死,又来偷我们的青砖,被我们当场抓个正着!由于夜深,我们便将他们关在柴房里,想来应该是他们醒了。”

叶蓁回头看去,说话的竟然是谢云殊!

此时的他虽说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比起之前面对着一群妇女神色慌张的模样,已经好上许多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沉默寡言的林彬,如今伤口好些,他也时常出门走动。

不得不说,林彬就没有谢云殊这个社恐的毛病,瞧他出门遛弯多自然!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之后,叶蓁回过头,冲着众位妇人点点头,应和了谢云殊的话。

青砖被偷一事,昨日就传得整个村子都知晓了,大家还商量着怎么找出这个贼人,给叶蓁一家出出气呢!

没想到今日对方就自己抓着了,八卦是妇女的天性,她们便主动提出要审问那几个贼人。

对于这一点,叶蓁是没有意见的,林彬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

至于谢云殊,就算有意见,当着群情激愤的众位妇人的面,他也只能避其锋芒。

于是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叶蓁的步伐,往小柴房的方向去了。

说是小柴房,其实是一间十分逼仄的杂物间,里面的空间也就勉勉强强挤下四个坐着的贼人。

那门更是小得可怜,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叶蓁见状,赶紧示意林彬将人都押出来。

接收到她的指示,只见林彬气定神闲的一手拎起一个汉子,将人往院子里一丢。

四个还算壮实的大汉气都不敢出,早在见到林彬的时候,他们就赶紧闭了嘴。

昨夜被对方踢得地方如今还在隐隐作痛呢,他们可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十分珍惜自己的命。

“这就是那几个偷砖贼?我怎么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几人定然不是咱们村子的人!好好审审他们!让他们交代到底是谁指示的!”

“对!这大老远的怎么跑到咱们村里来偷东西?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一见到几个萎靡不振的偷砖贼,妇人们纷纷开口各抒己见,但恶狠狠地眼神出卖了她们对这几人的心情。

不仅如此,还有人出了门,向其他村民报告这件事去了。

一见到周围全是女的,那几人又生出别样心思,矢口否认自己的罪状。

“你们这是污蔑!我们什么时候偷砖了!”

叫得最凶的自然是那个领头大汉,他脑子比其他几个人都灵活,这才能担任领头的位置。

可是即便他死不认账,围观的几个妇人也不相信他嘴里的话,还叉腰跟他对骂起来。

眼见双方之间吵得生猛,叶蓁无奈的笑笑,实在是插不上话。

也多亏了那几个贼人被绑住手脚,否则此时定然会冲破人群,逃之夭夭了。

越骂下去,那几个偷砖贼心里就越慌乱,因为他们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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