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和七国医者站在院子前,不远处还围着些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医家弟子,

从今天早上开始,七国医者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连饭食都是在房里用的,此时一股脑的全部到院子外等待,自然吸引了医家弟子的目光。

随之而来的,是某位高人正在房间里治愈吕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岐山。

……

见吴驹从房里走出来,吕不韦死死的盯着,陈仲噌的一下站起来,七国医者屏息凝神,岐山仿佛在这一刻寂静下来。

吴驹立于廊上,负手而立,脸上逐渐露出一抹淡然而逼意十足的笑:

“幸不辱命!”

这四个字从吴驹口中吐出时,吕不韦浑身肌肉瞬间松弛了些,甚至踉跄退了两步,被侍从扶住后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

陈仲死死咬着后槽牙,那本该属于医者的极稳的手此时却在微微颤抖,展示着他的不平静。

七国医者激动地不能自已,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两三个老者甚至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看得围观者一阵胆战心惊。

如果这帮医者高血压啥的发作,来一出集体医者不能自医,那可就成了七国第一趣闻。

吴驹用余光扫到那老妪从房间里走出来,向着吕不韦隐晦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

吕不韦连吐出三个好字,语气一个比一个重,到最后直接抚掌大笑起来,笑容之爽朗振聋发聩,使岐山震颤。

对面的吴驹见状微微深吸一口气。

坦白的讲,眼前这个爱女心切的中年男人很难和吴驹在后世史书上了解到的那个纵横朝野数十年的秦国相邦联系起来。

以至于直至此时,吴驹依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的小命保住了。

放松下来的同时,吕不韦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一阵心神激荡。

“真乃岐黄圣手也!今日医家需以吴驹为荣!”吕不韦铿锵有力的称赞道。

在场的人无不鸦雀无声。

坦白的讲,这超高度的评价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却又无从反驳。

毕竟吴驹展现出来的医术确实是力压整个医家乃至七国医者,如果想要反驳,最基本的就是治愈吕凝,可惜在场的除了吴驹外没人做得到。

这应了那句老话,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打不到我的样子。

吴驹倒是没考虑这些,单纯觉得岐黄圣手这个称呼貌似挺适合自己。

“相邦说得好,真乃英雄出少年,当赏!”

一道雄浑爽朗的声音传来。

正从廊上走下来,到吕不韦身边的吴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吕不韦的瞳孔猛得震颤了一下。

是什么能让吕不韦都为之惊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华服,龙行虎步的中年男子在十数持刃甲士的护卫下走来。

当这个男人出现的一刹那,陈仲和医家几个长老均是心神震颤,显然也认识这个中年男人,但七国医者之众中却疑惑者颇多。

吴驹对这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旁边的吕不韦纳头便拜:“臣吕不韦参见大王!”

“陈仲参见大王!”陈仲一揖。

“草民参见大王!”满身遍野都是见礼声。

果然!

吴驹瞳孔如同地震一般,顺势也是一揖。

没错。

面前的这人就是秦庄襄王、秦始皇嬴政的老爸,当今的秦国大王,子楚!

“免礼!”

秦庄襄王子楚亲自上来扶起吴驹。

在场许多人见到这一幕都心神激荡,万万没想到一国之主竟会亲临岐山!

吴驹虽然也很激动,但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没有十多年前吕不韦那一句“奇货可居”,子楚断不可能从赵国邯郸逃出并继承王位;没有如今的秦庄襄王子楚,也就没有高居相邦之位的吕不韦。

二人从来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吕不韦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对其宠爱有加,子楚前来探望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还涉及医家这个位列诸子百家的庞然大物的聚首。

“陈先生近来可好?”子楚转向陈仲。

“都好。”陈仲微笑。

“大王,何须劳您亲自驾临。”吕不韦说。

“相邦之女病重,寡人当然要来探望。”子楚笑着说。

“臣谢恩,亦代小女谢恩。”吕不韦又是一揖。

“欸。”

子楚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旋即将目光转投吴驹:“只是没想到医家还有此等青年才俊,你叫何名,籍贯何处,家中几人,可有婚配?”

“草民吴驹,乃我大秦子民,籍贯郿县,父母已病逝多年,不曾婚配。”吴驹按照残缺的记忆一一说明。

“好!”

子楚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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