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轩侯沉声道:“去派人将他们两个给本侯叫过来,前一日打了兄长,第二天就惊了马受伤失踪!不是说那小子危在旦夕?那他是怎么回来的?我倒要问问他,他这病是不是也是装的!”

见靖轩侯恼羞成怒的样子,柳姨娘心下畅快,虽然这一次没办法直接除掉裴绝,但可以让侯爷更加厌弃这儿子也是不错。

失望慢慢堆积,迟早有一天侯爷会夺了裴绝的世子之位!

晴兰院,阿欢叫人去给云三少爷报信,然后忙手忙脚地将裴绝扶到了床。

虞凤之虽然很累,但她没有着急歇下,而是命人在屋子里升了炉子,坐在床边看着火炉,为裴绝熬起药来。

裴绝躺在床,看着虞凤之认真盯着火炉的侧脸,想要让她去歇着,又怕她会误会他是在关心她,最后抿了抿唇,看向阿欢道:

“你去叫个治跌打的大夫来。”

阿欢早就注意到世子夫人的腿受了伤,“世子爷放心吧,奴婢已经叫人去请府医了。”

请就请,为何非要提他放不放心的事,他哪里不放心了!

可想到府里的大夫,裴绝目光微沉,刚想开口阿欢出门去找个其他大夫过来,嘴巴却被一只茶杯堵住了。

温热的瓷器贴到了他的唇瓣,忽地让他想起昨天夜里那片温软,一颗心又突突跳快了几分。

虞凤之见裴绝没有张口,将身子压进了他几分,“怎地,还要我喂?”

裴绝被虞凤之这话闹了个大红脸,瞪了虞凤之一眼,接过茶杯将热水“咕咚咚”地喝了下去。

暖流侵入心肺,让裴绝整个人舒适了不少。

虞凤之勾唇浅笑,“这才对么,一勺勺的用勺子喝多麻烦!”

原来她说的喂是用勺子喂!他还以为……

裴绝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长了草,为什么一碰到这女人就总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虞凤之是不是被妖精附体了!

“我有点累,先眯一会儿,等药好了再给你喝药,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屋子里太暖和了,虞凤之眼皮子直打架,有点挺不住了。

她真的是累惨了,即便在驴车眯了一会儿,可身子还是像快要散架了一般。

她知道这是老胡那麻沸丹的副作用,老胡已经跟她说过了,那药丸确实能人在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但药效一过,之前的痛可能会成倍的找补回来,身更是会虚得厉害。

现在坐在这里,她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一起粘。

虞凤之弯身趴在了裴绝的床边,低声道:“小阿绝,我们回来了,能撑过去一次,就能撑过去两次,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裴绝甚至没听清她最后几个字,她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被压扁的侧颜,裴绝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去给她拿件氅子披。”裴绝淡淡跟阿欢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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