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定国,朱肆还调任宫彝为四川总督,仍领户部尚书衔。
吏部侍郎邓士濂迁为户部尚书。
这道诏书很奇怪,因为四川已经沦为白地不说,四川也并不在明军手中。
难道天子以为,四川已经囊中之物了?
并且宫彝在昆明一战中,坚壁清野有功,这从中枢到地方有些说不通。
但宫彝却欣然领命。
从永历元年到现在,内阁中枢没有多少权力,地方督抚反而权柄过重。
他出任总督也绝对不能说是亏待他。
再说以天子这些调令来看,他是要有意整肃官制,大明要慢慢走上正规,不能再像以往那套草台班子行事。
除了宫彝之外,朱肆还征辟了雷跃龙为湖广总督,没有用调令,而是用征辟,意为从草民直接拔耀。
这个鲜新的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天子的示弱与道歉。
只是这种示弱与道歉比起亲身犯险救晋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就当所有人以为雷跃龙会耍脾气时,雷跃龙二话不说,领了诏书就上任了。
李定国走马上任,没有从贵州绕道,而是按照朱肆的吩咐,直接走遵义接替冯双礼,攻略重庆、菱州等地,打通四川到湖北的通道。
所以李定国率领一千兵马,与宫彝、雷跃龙一同赶赴遵义。
几人原本互相看不惯,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在心里彼此认同了。
这一路上,几人从沉默不语,渐渐变为了无话不谈。
“天子似乎有些冒险了,如此轻易就剥夺了庆阳王的嫡系,不怕他心生不满吗?”
宫彝对于天子直接让李定国接管冯双礼所有部众有些担忧。
李定国本就对冯双礼那日行为颇有微词,此刻冷笑道:“陛下现在如日中天,他心中有贼,又如何敢违背天子之义?再说了,他就算心有不满又如何,军中上下哪个将士会随着忤逆天子旨意?”
龚彝听完,觉得李定国说的有礼,大明如今不再是那垂危之态,天子的权威更是如日中天,根本不怕手下的武将闹事。
于是便将话题引到了四川上面。
雷跃龙听后,不禁疑惑道:“天子定下夹击之策,这四川志在必得,到现在,老夫我已不敢妄议兵事,不知道晋王觉得这四川有几成把握拿下?”
雷跃龙说的谦虚,但是李定国却不想扫了雷跃龙的面子:“阁老自谦了,您庄重老成,于用兵一道并无不妥。”
雷跃龙闻言自嘲一笑:“幸好天子没有听信老朽那般言论,否则现在大明还在云南的泥潭里不得出来。那像现在占据荆襄,天高任鸟阔。晋王你也不必顾忌老夫的情绪,我虽然脾气大,但是分得清是非。”
“我那天呵斥你,助你摆脱困境,不是因为出于私情,而是出于公事。毕竟撒泼打滚,也要办正事。连天启、崇祯年间都能撑过来,何必揪住一点小事就对天子不放呢?”
宫彝与李定国闻之,正色道:“阁老高义!”
另一边。
荆门被明军拿下后,宜昌已经被隔绝,成为孤城,要想得到援助,就只能期望上游的菱州和重庆的援兵了。
但是重庆被围的消息,他们早就知道了。
宜昌所有人都明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尤其是听闻明军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荆州后,所有都对自己的前景感到绝望。
宜昌虽然位置重要,但从来都不是雄城,荆州都守不住,更何况他们呢。宜昌所有人都想投降,但是知府陈翱始终不肯松口。
陈翱为官清廉,颇有才干,身边自然聚集了一批忠心之人,他执掌宜昌军政,他不肯松口,底下的军官就算有心也无力。
明军几次招降他都没有答应,甚至告诉明军,他已经用石砖赌上了所有的城门,决议死守。
朱肆见毫无办法,只能强攻。
幸好长江便利,明军在荆州缴获了不少船只,能够从容调配荆襄的物资与人力,粮草辎重补给比陆运容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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