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咎俯身,薄唇抿出清浅的弧度,整个人的轮廓都似散发着柔光,就这么靠近茫然的曲娆,声线是酒润过的甘醇清冽:“没事吧?”

曲娆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沉浸在幻想中,小鹿一样的眼闪着水光,委屈的摇头:“没事。”

“没事就快跟我回去。”

裴远咎陡然变声,面上也早变成冷漠疏离的模样,修眉微蹙起,带出一点愠怒,却更显出几分英气。

曲娆的梦瞬间破碎,她敛了神色,坚决不再看裴远咎一眼,径直朝夏清走去。

夏清早被一位帅哥扶了起来,还眼神示意她不要打搅大好姻缘。

她转而去看地上的薛映,举起高跟鞋就要砸。

高扬起的手却被握住,男人好听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真要打?”

曲娆语气很冷:“他打了我朋友,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男人轻哂一声,倦慵的声音带着点不经意的性感:“那我来。”

下一秒,裴远咎绕过她,挺括颀长的身姿如山般巍然挡在她身前,背对她:“我还在,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动手?”

这一刻,望着男人的背影,曲娆的心猛的加速,脸也在乱晃的灯光下变成微醺的酡红,像胭脂点玉般。

“你脸,怎么这么红?”

被裴远咎一路护送到车上,曲娆却还在想着,男人坚毅高大的背影为她挡住所有风雨的样子。

她仰面看着他:“怎么了?”

一双含情目看谁都似勾魂夺魄,这会眼尾湿红,像情潮未褪的沉醉,跟个妖精似的。

裴远咎呼吸一窒,有些生涩的偏过头,“没什么。”

“你手受伤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上青筋如藤蔓缠绕,殷红血珠正顺着上面泾渭分明的脉络肆意流淌。

曲娆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看着好严重。”

裴远咎抽回手,“没事,止血就行了。”

他粗暴的掏出手绢随意扎了一下,曲娆坐不住了,“你是医生,受伤了就这么处理吗?”

她见不得裴远咎受伤。

从前裴远咎比赛时意味骨折了,她伤心了小半月。

曲娆微抿红唇,伸出娇软白皙的小手将手绢解下来,垂下浓翘的睫羽,认真给他重新绑。

裴远咎没反对,任她动作。

他高出她许多,稍一低眸,就能看见她莹白的翘鼻,以及艳红的唇瓣。

一缕墨色发丝沿着她冷白的颈侧蜿蜒,一路垂过她精致的锁骨,最后落在幽深的沟壑处。

裴远咎喉结轻滚几下,越发干渴。

她好像又,大了?

曲娆很是专注,完全没发现某人赤果灼热的目光。

只看着绑好的手绢。

秀眉轻蹙,这好像还不如原来啊?

她还要再试一次,裴远咎却及时抓住她:“到了,下车吧。”

曲娆听话的走下车,却忽感身上一暖。

药香混合草木的冷香瞬间将她笼罩。

“外面凉。”

说完这三个字,裴远咎只着单薄的白衬衫独自往前走。

曲娆轻握着他的外套,不知为何,有些贪恋他的温度跟气味。

今夜夜色这么深,就让她再做一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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