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清冷的脸上并无半分波澜,平静道:“殿下是王府的小主子,自然是奴婢的主人。”

她的回答不卑不亢,只是眼眸余光扫视林江年的脸上时,却瞥见了一抹似恶趣味的笑容。

纸鸢微微皱眉。

“既然本世子是你的主人……”

林江年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纸鸢,意味深长:“那本世子的命令,你应当会听吧?”

纸鸢低垂眼眸:“殿下有何吩咐?”

“倒也没什么吩咐,只是突然觉得殿下这个称呼听起来太寻常普通了。”

林江年瞧了她一眼:“不如以后你就直接喊我主人吧?”

“本世子觉得这个称呼更好听点,如何?”

纸鸢眉头皱的更深。

见她沉默没说话,林江年似笑非笑:“怎么?不愿意?”

纸鸢沉默片刻,方才道:“既然殿下吩咐,那奴婢自当照做。”

“行,那你现在喊一個让本世子听听?”

“……”

“主……”

纸鸢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在林江年目光注视之下,她最终艰难的从那鲜红薄唇吐出两个字:“主人……”

不知为何,当喊出这两个字时,她心头竟有一丝异样,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很好,不错!”

林江年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就这么称呼本世子吧。”

纸鸢没吱声。

那清冷的眼眸中隐约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林江年倒没有再继续为难她,让她喊主人算是恶趣味,也算是小小的报复。虽说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能恶心一下她,也算是出了那晚浴房的那口恶气。

心情舒畅!

林江年回头瞧了眼门外,想起什么,突然道:“所以,他是想谋害本世子吗?”

刚才纸鸢与林空的对话,自然都落入了他耳中。

纸鸢瞥了林江年一眼,淡淡道:“他不敢。”

林江年反问:“你怎知他不敢?”

“他既然不敢,在本世子遇到危险时为何不救?”

“你知不知道,本世子今天差点死在那刺客手中?”

林江年指了指自己,今天要不是他多了个心眼,早有防备,怕是就自食其果了。

林空身为他的侍卫,明知危险却不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他想干什么?!

纸鸢沉默,片刻后才道:“林空是殿下的侍卫统领,对王爷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想谋害殿下……”

“他今日失职,奴婢已严惩不贷,等王爷回来后,自会再处置他。”

“呵呵!”

林江年眯起眼睛:“忠心耿耿?你确定?”

纸鸢对视上林江年的眼神,依旧不卑不亢,眼眸中没有任何闪躲一样,平静道:“林空自幼便在王府长大,多年来为王府出生入死,对王爷和殿下自是忠心耿耿。”

这话,多少有些讽刺了!

不过,林江年并不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

注视着纸鸢那冰冷,丝毫没有任何闪躲,也完全不惧她的脸蛋,尤其是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眸,像是始终波澜不惊般,又仿佛能看穿林江年的心底。

“他林空只是一个侍卫,自然不敢谋害本世子,但如果他背后有人指使的话,那不一样了……”

林江年开口的同时,也正好注视着纸鸢的眼睛。

她平静的眼眸中终于似多了一丝波澜,眼眸微跳:“殿下难道怀疑,是奴婢指使他想谋害殿下?”

“你觉得呢?”

“奴婢绝无此大逆不道念头。”

“你怎么证明?”

“……”

眼神对视,气氛突然沉闷下来。

林江年静静盯视着眼前的纸鸢,盯着她那清冷的眸子,绝美的脸庞,以及……那如何都看不穿的心思。

纸鸢的目光同样落在林江年的身上,与他对视,视线中对峙。

她的身姿很高挑,比林江年矮不了多少,站在他面前并不需要仰头,目光几乎平视。

一袭紫衫襦裙,将她的身姿包裹展露无遗,露出几分雪白修长的脖颈,盈盈一握的柳腰,以及裙摆之下那被遮掩的修长双腿。

身为临王府侍女,她身上的穿着跟府上的侍女完全不相同。若是寻常外人见了,定然不会将她当成府上的丫鬟。

她更像是临王府的小姐。

更甚至像是……小女主人!

纸鸢静静注视着林江年,她从殿下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势压迫的气息。充满了几分犀利和冷笑的目光,像是在质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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