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上加难,所以刘一燝才请杨涟过府相商,省得日后南直隶的士子们说,他一点力气都没使。
“老二,这事不可逆,顺其自然吧!”
“但也不是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需要一重臣上书,但不可是内阁阁员。”
“上书说此法不可行,选不出真才实学之人,要恢复南北榜。”
“到时候老三你再出来说合,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刘一煜出了个不是馊主意,胜似馊主意的想法。
杨涟不用想,就知道刘老二嘴里的重臣是谁,这不是让自己往火坑里跳嘛!
江南的官员维护江南的士子,的确是无可厚非,但要是维护到把自己本人填进去,那就有点大可不必了。
这刘老二不地道,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
杨涟当然不会冲锋在前,于是敷衍了几句,说想好理由,再上书面陈。
郎无情,妾也无意,就没必要在一起商量了,杨涟扯了个天色已晚,就告辞离开。
杨涟是顾命大臣,不能轻慢,刘一燝亲自将杨涟送出门,才返回前厅。
等他回到前厅之时,刘一煜已经在茶几上吃饭,一碗白粥,三碟酱菜,吃的不亦乐乎。
“二哥,你的馊主意,可是让杨大人很为难。”
“你最喜欢盐水鸭,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人,去给二老爷取鸭子。”
刘一燝吩咐身边的管家,去后厨把准备好的盐水鸭取来,自己则坐在自己二哥的对面。
“埋怨?埋怨了又能怎样?”
“我三弟马上就要成为当朝首辅了,区区一个书呆子,能奈我何!”
“我们是江西人,跟这帮江南人玩不到一起去。”
“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不能为伍。”
“你要是不想首辅之位只坐几个月,就离这帮伪君子远一点。”
“圣上能轻轻一下,就敲散了江南读书人赖以生存的根基,想必是上次科举舞弊,让先帝,大行皇帝,圣上忧心不已。”
“这次孝举,老三你可不能玩火自焚啊!”
说到这里,刘一煜放下手上的碗筷,忧心忡忡的看向自己的三弟。
对于二哥的判断,刘一燝是认可的,但想跟杨涟这帮江南出身的官员切割,是非常困难的。
先帝的名臣叶向高,马上就会回京就职,他的半个屁股是坐到江南士林这边的。
即便自己成为首辅,如果不跟叶向高配合好,这个首辅之位,怕是坐不稳。
“老三,你要想明白,你是大明的阁老,是圣上的阁员,不是江南士林的,如果你搞不明白这里面的根本,圣上就会丢弃你。”
见三弟不吭声,刘一煜只能继续提醒,直到三弟肯定地点点头,才继续吃饭。
相对于刘府的言传身教,王在晋的府邸就有点鸡飞狗跳了,东厂、锦衣卫办案,从来不是含情脉脉,将一切破坏到毫无生机,才是他们最喜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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