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巡抚见刘之祺这般动怒,脸色立时就刷了下来。
“刘大人,李布的事情我是清楚的。我能给他作保,他是忠臣良将。”
“巡抚大人,您看他手上的老茧,再看看他这年纪。没有个十多年行伍操练,长不出那样的老茧,且今日一早,街上有士卒见他一拳把一马夫打出一丈远。可他如今也就二十来岁模样,他带的文书上又说自己是个举人。他难道神童在世,十几年间白日习武晚上练文,学了一身武艺,又考上了举人。”
刘之祺这么一说,连冯巡抚都有些好奇了。之前众人都不知道,李布原来武艺如此厉害。
“刘大人胡乱猜测。李大人为何不能是从小家贫,干农活粗活,干出的满手老茧。”
张三醒李四悟二人倒是给李布辩解了。
李布明白他们二人的出发点。因为如今已和他们达成合作,刘之祺要是把李布给搬倒了,那双方的合作也就黄了。你搞我生意伙伴,那我必须帮着一起搞你啊。
【这就是合作共赢的力量。】
刘之祺一声冷哼,“那他那身武艺怎么说。”
“今早我们就和李大人在一块,你说的那马夫就是我们雇的,那马夫明明自己突发恶疾而亡。”
“你们当在座诸公是傻子吗?突发恶疾能把自己弹出一丈远?”
“马夫突发恶疾,吓到了拉车的马匹,被马匹踢出去的。”
“荒唐,是要逼着老夫找人证吗?”
李布明白,张李二人的解释确实荒唐,是无法打消众人心中疑虑的。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冯巡抚此刻看样子也疑惑了,这个大腿如今必须要抱住,所以是时候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了。
李布起身朝众人拱手,“我知晓大家的疑惑,李某现在就为大家解惑。”
“李某幼时就读书,十八岁那年就考中举人,自诩还算聪慧。至于为何满手老茧,那就要问闯贼了。”
众人听了此话后满脸问号。
李布加重语气,“闯贼难道是这两年才起的吗?崇祯二年,李某还是孩童时,第一代闯贼高迎祥就聚众祸乱,再往前还有王和尚等人。如今已经是崇祯十六年年末,诸位算算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我等读书不就是为了安天下。李某难道要等到考中举人之后再去投笔从戎吗?因此,李某十岁时,家中已为我请了武师教授武艺。李某确实是白日习武,晚上练文。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之祺一脸嘲讽,“我早就知道你这厮最是不要脸,满口谎话信手捏来。你的武艺老夫承认,可你那文采,就不知是否如你那武艺一般俊秀了。”
刘之祺仿佛抓到李布七寸一样,满脸得意。
【我早就猜到你要来这一出,这个时代没读过书的人,和读书考上举人的人,两者差距简直是天与地。可我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
李布当即朗声开口,“那便考教我文采好了。”
“待老夫考你几句圣人之言。”
“慢着,本朝大儒王守仁曾言:知行合一。眼下正是我大明危机存亡之秋,自三年前我投笔从戎之日起,便不再碰那些八股文。然而对诗词一道,却多有涉及。每每读到岳武穆和辛稼轩的词作,李某便五内翻滚,恨不得能立时上阵杀敌,上报君王下蔚黎民。”
“诗词就诗词,拿笔墨来。”
“李某投笔从戎那日,便在祖宗牌位前立誓,天下若一日不安,李某这双手便只握刀剑不再执笔。劳烦张大人替我代笔。”
李布当然不能自己写,毛笔字他又不会,一写就露馅。
“刘大人年长,先请。”
李布让对方先来,走的就是一个套路。总得让反派先跳一会儿,你再出手拍死他,对比之下,才能在众人心中造成足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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