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方明今日林木怪异之举,更钦佩姬雁云提前结束比武之英明,不然,轩辕国不知有多少好汉要死于林木掌下。

那沙驼、囚柯闻言,甚怒,誓要将那林木剥皮抽筋,一泄心头之恨,二替死去的羊丘、百里敖报仇,二人正欲前去动手,却被姬雁云所阻,姬雁云道:“此奸贼尚且留之,我自有用处。”

白石问道:“国主,林木奸贼如此卑劣,不如废除他的擂台头魁资格,另选他人去虎苑宫应试。”

姬雁云道:“不可!如此一来,林木必有所警觉,他潜伏在我轩辕国内未走,必有任务尚未完成,待我等查明详情,再另作商议。”众人认同。

这时,阁外传来打更声,夜已深沉,辛忙一天,姬雁云便让诸人回去早早歇息,沙驼、囚柯喜道:“大哥既已归来,我们兄弟三人又可同榻而眠。”

灭虎却道:“如今大事未了,我不宜现身,待此事了结之日,便是你我兄弟重逢之时。”言罢,纵身飞窗而出,待沙驼、囚柯二人追出阁外,只见夜色茫茫,哪还寻得着灭虎身影……

当夜,寅时临至,林木见众人已然睡熟,身穿夜行衣,悄声溜出峒霄宫,脚下施展轻功,疾飞如夜蝠,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鹿台山脚下那座破庙,见身后无人跟随,推门而入,庙中有一人,正是淳于丑,淳于丑见着林木,不由分说,上前便赏其两记耳光,林木立于原地,脸挨巴掌,却也不敢躲避。

淳于丑怒骂道:“真是废物!连一个身中寒毒的废人都解决不掉,枉我传授你摧心掌!”

林木吓得跪倒于地,怯道:“非孩儿无能,实属事出突然,横生节枝,那姬月蝉比武招夫,天落儿败退离去,打乱了孩儿的全盘计划,孩儿无奈,只好重伤秋风,以逼天落儿现身,不想他竟一去不复回,孩儿又掌毙羊丘、百里敖……”

“罢了!今夜叫你至此,不是听你诉苦的!”

林木唯诺从听,不敢多言。

淳于丑又道:“念你多年来潜伏敌国,颇有微功,今日擂台之事就此作罢,限你三日内取天落儿首级至此,再若失手,绝不轻饶!”言毕,纵身出破庙,唤回盘旋于空中的罗罗鸟,骑飞而去。

林木方爬起身,长声一叹,飞身而回。

次日清晨,姬雁云夫起榻梳洗,用过早膳,姬雁云道:“自昨日擂台离去,蝉儿便把自己关在屋内,我几番前去,她都闭门不开,你这当娘的理应去看看才是。”

慕念君道:“蝉儿的脾气愈发刁任,尤其落儿中了冰元寒毒后,我的话她亦置若罔闻,哎……”

姬雁云愠道:“你去告诉她!父母之命不可违,让她忘掉那渭浪,择一良辰吉日,早早与落儿完婚!”

慕念君张张嘴,欲言又止。

“吱”一声,房门突开,天落儿走了进来,先与姬雁云夫妇行礼,礼毕,忽地跪倒于地,泣道:“落儿有一事相求,请义父义母答应。”

慕念君道:“落儿,这里无外人,有甚么事起来再说。”

天落儿道:“义父义母若不答应,落儿便长跪不起。”

姬雁云夫妇互视一眼,不知是甚么事如此肃重,慕念君道:“那你说吧。”

天落儿道:“请义父义母收回成命,我自愿放弃与蝉妹的娃娃亲事。”

姬雁云闻言,霍地站起,疾将其扶起道:“落儿,你告诉我,可是蝉儿找过你,让你来说的?”

天落儿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昨日擂台比武,我已败于蝉妹掌下,众人有目共睹,若再以幼年所定娃娃亲之事,迫她嫁我,岂非恬不知耻?”

姬雁云道:“昨日你二人比武,你故意让输,我岂能看不出?”

“不是的,是落儿根劣功弱,技不如人……”

姬雁云打断道:“你不必担忧,你与蝉儿所定娃娃亲之事,除非我死,不然谁也不得妄自废除!”

天落儿忽地又跪倒于地,泣泪道:“义父在上,请听落儿一言,我本一无根之草,至今尚不知生身父母为谁,蒙义父义母不弃,收为义子,恩同再造,视为己出,又将独生爱女下嫁与我作娃娃之亲,此恩此情,落儿感念于心,永不敢忘!”

顿了顿,又道:“常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落儿不敢妄称君子,然那渭浪德修兼备,貌世无双,与蝉妹暗生心愫,两情相悦,且他又是渭水河神之子,二人亦算门当户对,而落儿寒毒未解,自命难保,甘愿退出,以成他二人鸾凤之合,望义父义母成全!”言罢,呜咽叩首,泪如雨下。

姬雁云听罢,仰天纵泪叹啸,久久不语……良久,方复扶起天落儿道:“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亦不再勉强,落儿,你心地仁善,为人风度,遇事又处处为他人虑想,纵是修炼不成,他日亦可文仕取功名而誉满天下。”

天落儿拜谢,退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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