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和尚,身为当代白马寺清字辈的首徒,自幼便在白马寺出家。

清月和尚刚到白马寺之后,见到清水时候,还以为只是附近过来学佛的孩童,不料自己年纪本来比这孩童要大,但是却不得不叫其师兄。

这清水虽然不足十岁,却依然稚气未脱的叫着已经年满二十的清月和尚“师弟”。

那一声声的“师弟”,叫的清月头皮发麻,让他极为恼怒。曾经强烈要求过师门长辈将清水改为自己的师弟。

但长老们对此不置可否,口口声声的说着:佛门规矩无法更改,我佛以先见者为先,清水与佛有缘在先,自然是师兄。看着长辈们那坚决的态度,清月和尚也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清水虽然生性顽皮,但除了喜欢捉弄自己这个便宜师弟以外,其余的寺中事务倒是做的井井有条。无论是参禅念经、传教指引,还是洗衣做饭、扫地洗碗,都深得寺中长老的心意。

在众僧面前,从小就出家礼佛的清水是一块领悟佛法的好苗子,隐隐有清字辈主持之风。

然而,只有清月和尚知道,自己这位年幼的清水师兄心中藏着一单无人触及的心事。倘若不是有一晚自己起夜,听到清水师兄在梦中的喃喃低语,清月也会认为自己这师兄的心中只有佛法,没有私欲了。

清月和尚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心中想起自己那清水师兄之事,微微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凌施主,前面就是清水师兄的禅房了。你们且在此地候着,待我前去通告一声。”说完,清月和尚便大步朝着禅房走去。

见清月如此慎重的表情,小兰倒是极为好奇,低声对着清云小和尚问道:“清云小师父,为何清月大师对清水师父如此恭谨?”

清云小和尚声音清冷,低着头嘴唇微动:“清水师兄已经被寺中认定为下一任戒律院的长老了,所以清月师兄才如此作态。哼,指不定以后主持圆寂,还得称这清水师兄一句主持了。”

看来清水已经是寺中长老极为看好之人了。只是清云小和尚怀疑此人与自己师兄自尽有关,对其并无好感。

那悦灵儿此刻倒是缓和了过来,低头沉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一会儿,清月和尚缓步走来,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各位施主,请随贫僧前来吧。清水师兄已经同意与几位见面了。”说完,便做了一个往里请的手势。

凌长风几人自然是快步向着禅房走去,特别是清云小和尚,迈着脚步跑一般的走着。

在得到清水的允许后,清云小和尚轻轻推开了门,让凌长风第一个进去后,自己再随后跟着进去。

清水轻轻抬了抬眼,见几人已经走了进来,低声诵了一句:“阿弥陀佛!凌施主,你几次要找贫僧,不知所谓何事?”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自顾自的对着墙上了佛字参悟了起来。

小兰见其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心中暗暗哼了一声,便撸着小玉的脑袋,不再搭理此人。转头随意瞧了瞧身边众人的反应,却感到极为有趣。

那悦灵儿自从进来以后,浑身颤抖,虽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态,但是从其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其定然与这清水和尚相熟。

而清云小和尚见到此人,却是怒目圆睁,小脸通红,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恐怕这小和尚要扑上去与其拼命似的。

至于清月和尚,却是站在门角,低声诵起了佛经。也不知刚才进来,他有没有与清水和尚透露一二。

凌长风对周围的人毫不在意,只是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找你只是为了一个真相罢了,不知清水大师可否听我说一个复仇的故事?”

清水和尚沉默良久,并没有睁开眼睛,轻诵一声:“阿弥陀佛!贫僧自幼在寺院中长大,确实没有听过仇恨故事,凌施主暂且说来听听,贫僧定当洗耳恭听。”

“在洛阳附近有一户农家,其家中生活虽然清苦,但是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帮派到了这个村子里面抢劫,那户农家因为拿不出足够的钱财,导致这个帮派对此极为恼怒。”

“于是为了杀一儆百,这个帮派之中的帮主下令将这户农家的人全部杀害了。幸运的是,农家有一个年幼的孩童,因为当时并没有在家中,所以幸免于难,躲过一劫。”

“虽然没有被杀害,但是那帮派中的刽子手以及那帮主的模样,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年幼的孩童心中。”

“无依无靠的孩童到处漂泊,最终被一家寺院收留。在寺院之中,孩童一天天长大,虽然天天吃斋礼佛,虔诚参禅,但是仇人那张面庞却是挥之不去,成为了他的一个心魔,以至于他的佛法修为无法寸进。”

“为了继续精进,他开始寻找那仇家的下落,不料天公作美,有一天那仇人竟然在他出家的寺院之外,而且身负重伤,口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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