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长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人贩子哪那么好遇?还一碰一窝!嫂子年轻长得又好看自己都是人贩子的目标还带着孩子,能有机会下车跟你求救?

兄弟们跟你出去白遛一圈无所谓。但咱们是要带钱去。一人五百块,这回真不是小数!”

陈山河一眼扫过去,见大家虽然没说话,但脸明晃晃地写着对一连长这些话的赞同。

江拾月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懒馋臭美。

以往为了给陈山河要钱买衣服,撒泼耍赖装病诬陷陈山河苛待她……反正什么坏事都干过。最近更是添了偷东西的毛病。

大家怀疑她跟人合伙扮人贩子骗钱也合情合理。

况且以江拾月的为人遇到人贩子应该哭哭啼啼被抓走,看见陈山河时不管不顾让他救才是她该有的正常反应。

江拾月那个没脑子的怎么可能编瞎话哄住人贩子把她当同伙?那么自私的人,会甘心为了其他被拐的妇女当人质?

现场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相信江拾月会见义勇为。

陈山河挽了挽袖口,“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说的我也都想过。她是我妻子,我不想辩解什么,只想问大家一句,如果那车真有十几个待救妇女怎么办?”

还有一点陈山河没说,如果是以前他也会再三思考反复论证再决定要不要兴师动众去营救。

但现在的江拾月,睿智、理性……他愿意相信。

众人齐齐沉默。

江拾月还不知道原主信用破产到大院官兵都不信她,巴巴地盼着陈山河带人救她们。

在公社外等陈山河的这段时间,对于江拾月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虎哥和花姐都不是好糊弄的主,一句话没说对,还得要搭自己的性命。

江拾月抱着熟睡的阳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花姐聊天。

看似闲聊比辈子跟客户在谈判桌都累,既要防备花姐套话还想套花姐的话。

一来二去,江拾月还真问出去些东西。

花姐他们这伙人本意是想把从西部大山深处拐骗来的姑娘卖到沿海地区去。

结果赶夜路时大山一迷糊开错了路又碰见查车的警察吓得东绕西绕迷了路,这才一直开到大西北来。

为了避免损失降低危险,他们找了本地同行接手这些姑娘,谁知道临交易时同行被警察抓走,吓得他们赶紧逃跑,就这样碰见了倒霉的江拾月。

倒霉是江拾月自嘲,花姐说江拾月是他们的福星,一车人衣食住行都要钱,再转下去这些姑娘就是货真价实的“赔钱货”。

他们只能把人杀了或者扔进大山自生自灭。

花姐说起杀人面不改色,江拾月听得心里直突突。辈子大家都说二十一世纪以后都太卷了,还是八十年代好,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倒爷转手就是万元户。

可大家都忘了,风险和机遇往往并存。最起码78年还没全民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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