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从暗室中走出,恒古早已等在门口,二人与安槐和秦丝告了辞,临走时秦丝对恒古使眼色:“加油。”
恒古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跟在灵华身后出门去了。
安槐看到二人眉来眼去,垮起脸絮叨:“我为了养家糊口起早贪黑收集情报,好嘛,现在家要没了,也不用糊口了。”
秦丝兰花指一戳安槐脑袋:“小槐槐你想什么呢?我是给恒古出主意娶老婆呢。”
安槐耳朵都竖起来:“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嘿嘿嘿,你可真是跟我一样八卦,我给你讲啊……”
秦丝口中的两位当事人在走出门外时便消失在沧澜阁内,下一秒他们回到了春暖阁。
陈惜见他们不声不响地失踪,又悄无声息地回来,虽然吓了一跳,也急忙上前迎接。
“恩人们,你们可回来了。”她身姿一扭,踏着小碎步走过来,眼里流出几滴泪。
“二位消失了三四天,我还以为抛下小女子不管了。”她哭得可怜兮兮,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灵华知道把她一个女子丢在空荡的房间里,整日受着杀手的惊吓,着实是委屈了她,上前一步握上女子的手。
“此次我们偶遇突发事件,耽误了些时日,让你空等几日,对不住。”
女子拉着灵华的手连连摇头:“恩人救了小女子一命,何来抱歉?不知恩人的事情可有解决,若有小女子能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灵华嘴角染了笑意:“多谢好意,已经解决了。姑娘也别‘恩人、恩人’的叫了,唤我灵华就好。”
女子感恩地看她一眼:“恩人不嫌弃我的身份,陈惜日后定当好好报答。”
灵华摇头:“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陈姑娘今后多多照顾好自己就可以。”
陈惜闻言愣了半晌,似是想到什么垂下头,再看灵华时眼里多了些闪烁的东西。
她给灵华和恒古倒了杯热茶:“二位匆匆回来一定累坏了,我做了些吃食,这就给你们端来。”
灵华抬手:“别去了,我们修整片刻便好。听闻近几日一直有杀手在楼下盯梢,他们可有做些过分的事?”
陈惜一听这事,膝盖像软了一样跪倒在地,她苦苦哀求灵华:“灵华姑娘,求求你救我,他们曾闯入这里要杀死我,幸得姑娘神法保护,我才没有受伤。
本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谁知他们竟天天在楼下候着,杨道长与他们有了争执,可他们仍不走,是想活活困死我。要不是杨道长每日来坐坐,给我带些东西来,我必会饿死在这里。”
灵华扶她起来:“你的意思是,张开源要把你逼上绝路?”
“是,他怕我去揭发他,所以狠下心杀人灭口。”陈惜站起来,生怕他们不信,撸起袖子给灵华看胳膊上的伤。
她细细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淤青,几日过去已经由紫变青。灵华注意到陈惜的皮肤很细腻白净,不太像经常做粗活的下人。
恒古别过眼,尴尬地咳嗽一声。陈惜急忙把袖子放下,楚楚可怜道:“之前张开源便暴戾得很,动辄打骂,能做出杀人事来不稀奇的。”
灵华自是知道张开源是什么样的人,她拉过陈惜:“我明白的。上次你说是张开源害了你,可愿继续讲与我听?”
陈惜自然拼命点头。她们坐在客厅里,恒古回到自己房间中回避,陈惜深吸一口气,把她难以启齿的伤疤展示给灵华看清楚。
“我是在撷香院里知道张开源的,那天他请了好多达官贵人,点了所有的头牌,还让花魁给他们跳舞,阵仗大得很。
那时我还是妓子,为了给花魁充场面也跟着上去跳了舞。丝竹声声,他们在声色犬马里推杯换盏,真是好不快活!凭什么用我们的痛苦换来他们的快乐!
一曲舞毕,我下去给他们斟酒,听到李大人亲切地叫他贤弟。他们在商议如何给一个米铺老板定罪,张开源说,那老板的米比他的好,抢了他的生意,所以就让李大人随便找个罪名抓他坐牢。
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罪的人都会被无缘无故的按上罪名。就因为挡了他的道路,就要毁了别人的一生吗?
我对这人甚是胆怯,不小心把酒倒在杯子外面。我害怕极了,以为他也会让李大人把我抓起来关上大半辈子。谁知道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愣了半天,又来抓我的手,还把我抱在他大腿上。
那夜,他……唉……我,我虽然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也真的不想与他发生什么。后来我也接受了,挣扎是没用的,就这样挺尸一样渡过了一晚。我以为这次之后他就会忘记我、会放过我,可惜并没有。
他好像对我有种莫名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愿意来看我,甚至偷偷在角落里观察我干活。那时我已经是头牌的婢女了,他仍然会在享受的时候叫我在旁边看着,然后再强迫我!我不懂这是什么变态喜好!真的很恶心!
后来,他提出要纳我为妾,我怎么会答应呢?他就像不断缠着我的恶魔!我实在受不了了,想要从撷香院逃走。
他发现了,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又关进了那个看不见、听不到、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的小黑屋里!
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还是沈妈妈同情我,把我放出来,为此她还被张开源责罚了,砍了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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