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养只狗都要比她顺眼!赵楚昀怒不可遏,将筷子狠狠甩在了桌子上。

言清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打了嗝,什么意思啊?怎么又生气了?

偏又对她没有办法,赵楚昀从心底里涌上一股无力感。

她大气不敢喘,就见赵楚昀衣袍一挥,起身走到床上躺下了。

狗脾气,言清默默吐槽,又自觉减少存在感,降低音量吃完饼,小心翼翼的跑到床边躺下,可刚一睡下,地上凸起的一个石块隔着被子膈到了她的肋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赵楚昀也闷哼了一声,他扶着腰一把坐起,幽怨得看向言清:“又闹什么?”

言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还不是你今天,我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赵楚昀将她拉到床上,不耐烦道:“掀开我看看。”

言清忍着痛掀开衣摆,就见侧腰行至肋骨,大片大片的淤青,还有擦伤的地方已经和里衣黏在一起了,微微透出血印子。

赵楚昀额角一跳,皱着眉骂:“都这样了,不知道叫疼?”

这也能怪到她?言清憋闷的把衣服放下,撇嘴道:“叫了有用吗?”

“哼!”赵楚昀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见一个提着药箱的铁甲兵走了进来还带着春喜,后头竟然还跟着温柔。

看见言清,春喜眼睛一亮,朝她飞扑了过来:“公主,你怎么样?”

铁甲兵稳步过来,朝她作了一揖:“公主,我是王爷的随行医官,王爷吩咐我为您医治。”

言清点头:“有劳了。”

看着言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春喜兀自抹眼泪,温柔太阳穴突突直跳,憋着一肚子疑问想要不吐不快,可碍着医官在,终究没出声。

“公主,他也太丧心病狂了,”等医官走后,春喜拉着言清的手,看着她手上缠得纱布心疼道,“我们公主哪遭过这种罪啊!”

“好了,都是皮外伤,没伤及要害。”言清给她擦了眼泪,看着杵在那的温柔有些尴尬。

温柔正寻思着怎么开口,见言清看过来,对上她的目光立马道:“对不起。”

言清皱了皱眉,没说话,春喜倒是怒了:“你还知道对不起啊!公主救你脱离苦海,你就这么报答公主?”

温柔的爹爹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到了要拿女儿抵债的地步,言清帮她家还了赌债,还把温柔带进了宫里,算是对她有恩。

温柔秀眉一瞥,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踌躇的捏着手指,半晌才道:“公主,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想到她那赌鬼爹,每天连糟糠都吃不饱,还有阴暗发霉的房间,温柔觉得要窒息了!这是她的一次机会,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再被送回去,她会崩溃的!

“那你也不应该......”春喜还要再说,被言清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言清转头对温柔道:“这件事情我没怪你,我们都一样,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今天这么一闹,赵楚昀已经知道真假公主的事情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温柔,日前不拆穿她们还配合她们演戏的行为,肯定没憋着几个好屁。

言清心里惴惴不安,男主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她们现在急需一个人来平衡这倾泻一边的天秤,不然赵楚昀就会一直嚣张下去。

温柔其实挺后悔的,要是她应了言清双生子的说法,是不是可以和赵楚昀磨一磨,两人安然的抵达临安,而不是发生下午那样的事情,想到这她越发好奇,皱眉问道:“端王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下午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温柔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还傻呢!言清暼她一眼,冷笑道:“他不是端王,他是赵楚昀。”

“赵楚昀!那个大坏蛋!”温柔大惊,她脑中滑过了这个危险男人的信息,是当时在木梁培养学习过的,十岁就杀了自己的教养嬷嬷,还把人关进笼子里当牲口养......温柔打了个寒颤。

言清朝她“嘘”了一声,赵楚昀离不开她十步,此刻肯定在帐外等着,喊这么大声等下就听到了。

温柔捂嘴,降低了音量:“你怎么得罪他了?”

言清摇头:“这件事情一两句话也聊不清楚。”

“那就别聊了。”果然,赵楚昀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到言清旁边,看着温柔,正欲说话,却发现旁边的小丫头正目眦欲裂的瞪着他。

“春喜!”言清掐了掐她的手,小声提醒。

春喜这才委屈巴巴的收回目光。

“哼,”赵楚昀冷哼一声,然后又转头对温柔道,“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到临安,应该能赶上婚期。”

温柔愣了一下:“我?”

她不是已经被戳穿了吗?

“她?”言清同时疑惑出声。

赵楚昀的脸瞬间黑了:“难不成你还想嫁那废柴,你是打算让我守在你们房里看你们洞房花烛吗?”

这低气压散发出来,一下子把言清压得胸闷气短的,她只是惊讶赵楚昀还会将温柔送往临安,她挥了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不是,”赵楚昀冷冷暼她,“明日随我进金州。”

说完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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